“你胡說!泰拉殿下絕對不會殺我父親!”
“別激動,小姑娘,我沒有說泰拉下手了。下手的是達瑞,你們敬稱的裡普斯二世,那是真正卑鄙的暗殺,帶給達瑞的回報是王儲的身份。這就是你們父女效忠的王室,”古拉斯笑了下,諷刺之味甚濃,“仁厚的王室。”
芙蕾拉的臉色白了又白,許久後才咬著牙說:“你,你沒有證據,我不信,你沒有證據!”
“這是你父親最後寫給我的信,看完你就會明白,我的話並不是毫無根據。”
芙蕾拉顫抖著手接過一張褪成棕黃色的羊皮紙,看著父親熟悉的筆跡,她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唐:從你執意搬到東部,我就知道已經阻止不了你,這樣的結果是我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的。你跟我說的事,的確激起我的好奇心,儘管一般人無法接觸到,但我依然會請求陛下讓我研讀。最後,以昔日老友的身份,我祝你一路平安,明天我會在城外送你最後一程。S。F熱卡星辰期10日”
“熱卡星辰期12日,你父親的忌日,而11日,我沒有見到他。芙蕾拉,你看不出裡面的問題嗎?”
芙蕾拉盯著羊皮紙半晌,抹去淚,神情忽然無比冷峻:“古拉斯先生,您現在是不是要繼續十三年前的計劃?我願意幫您,但是,我是為了替父親報仇。”
古拉斯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這是一條不歸路,孩子,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沒什麼好考慮的。”芙蕾拉昂起頭,聲音冷硬,“感謝您讓我知道了真相。”
第二卷 流放犯的野心 第三十六章 發作
與所有地方一樣,汶多瓦為數眾多、裝修簡單的啤酒館是平民們在一天勞累後最喜歡去的場所,他們大口灌著劣質黑啤酒,滔滔不絕發洩不滿和憤慨。
一個大鬍子幾口喝乾了一大杯黑啤酒,啤酒的泡沫沾在他濃密的鬍子上,他隨意抹了幾下,大嗓門在嘈雜的酒館裡依然能傳到眾人耳裡:“你們聽說了嗎?秋季祭典不開了,可是收上去的錢,除了那些大富人家,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是一分都拿不回來。”
“不開了?!”一個顯然訊息不夠靈通的小個頭吃驚地叫道,“他們收去我150金,說我能賺上一大筆,現在居然不開了?那我的錢呢?”
“得了吧老兄,你那150金就別想要回來了。放到強盜手裡的錢,哪有交出來的可能。”大鬍子高聲說道,邊上有人輕輕示意他說話注意點。
“怕什麼!”大鬍子借了酒意,回瞪過去,嗓門更大了,“就算為了這幾句話把我抓走,監牢裡有吃有喝,還不用交稅,比外面舒坦!”
酒興上來的幾個人聽了這話,也來了興致,捱到他邊上坐下,啤酒杯碰碰大鬍子的空杯:“說的不錯!先說是為了祭典籌款,再說成祭典期間的攤位租金,現在乾脆宣佈不開了,領主老爺收錢的工夫是越來越好,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老兄,有話儘早說,說不定過幾天哪,汶多瓦就跟南部一樣,連牢騷的自由都沒啦!”
酒館裡頓時群情激昂,唾沫橫飛。一片喧鬧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慫恿大家議論的那幾個人悄悄離開了。
那幾個人穿過樓與樓間狹窄的小道,左轉右轉來到一處不起眼的磚樓,掃視下四周無人,快速閃進門。到了裡面,他們終於覺得安心了,摘下帽子隨意地坐在舊沙發上。
“民眾果然很容易挑動,過不了幾天,切諾雷家族就要盡失民心了。”一個人翹起腳,得意的嘿嘿直笑。
“噓,說話注意點!雷大人不是說了,城裡已經有人在暗暗監視我們了。”一個明顯是小隊長的人低聲喝道。
可是被斥的人依然滿不在乎的表情:“那是西塞那夥沒頭腦的笨蛋,被當成靶子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