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之前,宮疏影最後想的卻是——
“媽的,居然叫老子死狐狸……”
狠狠推開房梁,皇甫長安雙眸泛著冷冽的紫光,一手架著妝妃,一手抓著宮疏影,突然之間不知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利箭一般朝外頭奔了出去,在臺階上滾了兩圈,跌落在一雙素淨的靴子前。
皇甫硯真一低頭,入眼便是皇甫長安染血的面容。剎那間,有什麼東西直擊心口,迅猛而激烈,叫人訥訥地吐不出話來……
“愣著幹什麼?!”皇甫長安沒好氣地大罵,“快點叫太醫啊!”
“太醫太醫……快去叫太醫……”
宮人慌慌張張,如夢初醒,亂成了一鍋粥。
皇甫硯真緊張地蹲下身,抱起妝妃焦慮地低呼:“母妃?母妃?!”
剛才推那個柱子的時候,皇甫長安燙傷了手,先前沒有感覺,現在卻是疼得不行,然而眼下沒有功夫喊疼,檢查了一番宮疏影的傷勢,後背的燙傷有些嚴重,衣服都已經燒爛了,黏著肌膚扯都扯不下來,哪怕用上最好的傷藥,也免不了要留下疤痕……
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腦袋抽筋跑進來救自己,那時候看見宮疏影撲過來,皇甫長安甚至很吃驚,吃驚之外,又是莫名的感動。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曾有人這樣為她……奮不顧身。
“母妃!母妃?!”那廂,皇甫硯真還在焦急地叫喚,平素多冷靜的一個男人,這個時候竟慌張無措得像個孩子一般。
皇甫長安的手已經疼的沒什麼知覺了,只能俯下身去用耳朵感知妝妃的氣息,最壞的結果,不是沒有呼吸,而是沒有心跳……貼著妝妃的胸口仔細感受了一下,萬幸,還沒有死!
跑到一邊的花壇裡折下一支鳳尾竹,皇甫長安跪倒妝妃跟前,抽出靴子裡的匕首,作勢就要刺入妝妃的喉心。
見狀,眾人齊齊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艾瑪她要作甚?!
皇甫硯真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神情肅然:“你要幹什麼?!”
皇甫長安盯著他,一字一頓。
“你信我,還是不信我?”
對上她的眼睛,一派清明透徹,亮如琉璃,堅定的眸光像是穿越了亙古的星光,沒來由地叫人信服。
鬆開了手,皇甫硯真凝眸:“那便信你一次。”
“呵……”
皇甫長安勾了勾嘴角,有些髒亂的面頰上騰起一抹自負的笑意,只要她肯出手就沒有救不活的人,要是救不活,她直接就不理了好嗎!
妝妃沒有了呼吸是因為被濃厚的煙塵堵塞了呼吸道,所以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疏通她的氣息,現在的情況不是溺水,靠人工呼吸基本上作用不大,所以只能割開她的喉管,用竹管暫時充當她的呼吸通道,從而為接下來的搶救爭取足夠的時間!
“啊呀——”
看到冰冷的匕首刺入妝妃的脖子,周圍的妃嬪忍不住驚撥出聲,拿帕子捂著嘴巴,覷著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皇甫硯真深深地蹙著眉頭,表情嚴峻,盯著皇甫長安有條不紊地下手,割喉管,插竹條,止血,包紮……動作看起來十分的專業,彷彿經過了千百次的訓練。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院子外驟而響起一陣歡呼,緊接著一群太醫拎著藥箱魚貫而入,看到皇甫長安的舉措,皆是微微一驚,繼而才在皇甫硯真的催促下趕著給妝妃把脈。
“二殿下無需太過擔憂,多虧了太子殿下救助及時,娘娘的脈象已逐漸恢復了平穩……”
聽到這話,眾人齊齊撥出了一口氣,好似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道,被救活了一樣。緊接著,看向皇甫長安的目光又不免多了幾分狐疑——自從這個“太子”變瘦了以後,不僅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