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一張面孔?!
然而,狐疑歸狐疑,菡萏公子卻不是那種容易入套的人,聽他這樣問,並沒有立即回答,只反問了一句。
“此種碧眼巨鱷,乃世間罕見,傳聞是魔宮的前任聖君耗費半生精力,在蛟龍島捕捉了上百條稀有龍尾鱷精心培育而成……也就是說,這樣的鱷魚,尋常人根本沒有機會看見,你既然認得出,又扯上了魔宮……難不成,你也是魔宮的人?”
話音未落,西月漣眸光一爍,正要回話。
邊上,皇甫長安卻搶先笑了一聲。
“什麼破鱷魚,又兇殘又噁心,本攻見了都覺得糟心,虧你還把它誇得跟稀世珍寶似的……不過,這種光咬人的變態玩意兒,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普天之下,除了魔宮宮主那個死變態,還有誰會有興趣養鱷魚當寵物?”
大概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魔宮宮主叫成“死變態”,菡萏公子忍不住噗嗤低笑了一聲,無法想象要是這話讓千鏡雪衣聽到了,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雖然,千鏡雪衣確實很變態,而且恐怕全天下的人都這麼認為。
但……威懾於魔宮的勢力,大夥兒都只是在心裡頭罵上一千次一萬次,從來都沒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喚出來……眼下折菊公子就這麼大喇喇地在朗朗乾坤之下喊了一聲,足以見得她的膽兒,絕對肥得可以!
被皇甫長安這麼一打岔,菡萏公子的心頭縱然仍有懷疑,卻也明白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結果的,又見鱷魚的來歷已然被他們看破,並沒有違反先前他跟千鏡雪衣的約定,便也不多做隱瞞,點頭應了一聲。
“不錯,這些鱷魚,是魔宮宮主託我養的……”
聞人姬幽雖然打小在魔宮裡長大,然而魔宮的地盤並不只有一個,而是五湖四海地分散在九州之上,再加上千鏡雪衣對鱷魚一事相當保密,所以她並沒有見到過。
眼下,聽著西月漣和菡萏公子這樣一說,不免好奇地抬了抬眉梢。
“養鱷魚還不容易嗎?魔宮裡那麼多人,讓誰養不是養,幹嘛非得放到你這兒養……難不成是因為你這裡的水比較好嗎?”
“呵……”菡萏公子淡淡一笑,面上卻不帶任何的笑意,眼角處的陰霾看起來甚至有些酷厲,“自然不是水的原因。”
“聞人十萬個為什麼”繼續詫異:“那為什麼啊?”
一邊說著,視線從邯鄲公子臉上掠過,落到了西月漣的身上,卻見西月漣微抿薄唇,似乎他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隱約聽聞了千鏡雪衣養鱷魚的事兒,但具體的內情並不十分清楚。
菡萏公子自然不會多說,皇甫長安等了一陣,見他閉著嘴巴保持緘默,不由得轉頭看向花賤賤。
這一回,卻連花賤賤都攤了攤手,毫無任何音訊……
可見,千鏡雪衣的保密措施做得有多謹慎!
正是因為如此,皇甫長安就更加好奇……那個史上第一變態,弄粗這麼變態的東西來,到底是要幹嘛?!
“莫非……”沉吟了片刻,一直低調地站在一邊把自己當成西伯利亞冷空氣的聞人清祀緩緩抬起頭來,隨即涼涼地拉開眼皮,朝菡萏公子睨了一眼,問道,“是因為要用人……來投餵這些鱷魚?”
本該是問句,可一當位元組脫口而出的時候,就自動地轉為了陳述的語氣。
聞人清祀也只是在被千鏡雪衣帶走的那幾年裡,不經意間見過一兩次鱷魚吃食,當時隔得有些遠,看得並不十分清楚,所以也不是很肯定……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更好的理由,來回答這個問題。
聽到這話,菡萏公子抖了抖袖子,勾起嘴角怪異一笑,卻是沒有回話,只負手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門邊,才涼涼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