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險險躲過那杯子,不由得也怒了。
“給你三分顏色還真敢跟老孃開染坊?喲呵,贖身了就敢跟老孃蹬鼻子上臉了是不?就你這賤樣兒也指望飛上枝頭做鳳凰?別做夢了!人家指不定閒著沒事幹耍你玩兒呢!敢在老孃的地盤耍潑,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來人啊,把這個小賤蹄子——”
眾人見狀,不免丈二和尚摸不透頭腦,只能憑著所見所聞猜測個大概。
八成這火爆的小妞兒是跟誰賭氣,特地跑來最負盛名的妓院裡來掛牌賣身,想刺激刺激那誰,結果那誰來是來了,贖身也贖了,可依然還是沒搭理她,所以小妞兒才發起了脾氣。
但那老鴇兒也不是吃素的,靠山硬得很,這兒又是在皇城,雖然不能拿小妞兒怎麼樣,但也不會由著她砸場子,所以就吵起來了。
就在老鴇要喚人把小妞兒拖出去的時候,一個青衣小廝急急上前阻止了她,隨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鴇立刻眉開眼笑,上前對小妞兒道。
“你丫頭命好,這不又有貴公子喚你喝酒了,你不是想醉嗎?那貴公子說要與你斗酒呢,你應是不應?”
小妞兒挑眉:“有不要錢的酒喝,為什麼不應?”
瞧著小妞兒進了包間,眾人沒了熱鬧可以看,隨意聊了幾句便也不再關注,只暗歎這有錢人家的孩子……果真的花錢如流水,敗家敗得那叫一個威武霸氣!豈不知那老頭兒聽聞了此事,會不會氣得吐血?虧得他們沒這樣的娃兒,否則嘔也要給嘔死了。
此時,天香樓最中間的檯面上正唱著戲曲,伶人歌姬的聲音惟妙惟肖,樓裡邊又是酒香脂粉滿溢,醉生夢死……那一百萬兩黃金的天價,放在朝堂上或許是驚人的數字,然而在這青樓館苑裡邊,左右也不過是添了幾分笑談的料子。
後院中,南宮璃月閒來無事,便經常來樓裡逛逛,好造出一個流連花街的風流形象。
卻不想今個兒晚上,會碰上這樣的一出好戲。
皇甫長安雖然沒有跟他透露什麼,但畢竟這兒是她的地盤,所以他順藤摸瓜,多少猜到了那個賣身的小妞兒其實就是她自己……
睜開閉目養神的鳳眼,流目轉望向小路邊上的石燈,端的是別出心裁,精緻而惹眼。
“斬風。”
“殿下,有什麼吩咐?”
“這些日子不必護在本殿身邊了,那天字閣的人……務必要查清楚。”
斬風聞言微愣,繼而恭謹地應聲答下:“是。”
大夥兒表示都很好奇……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直鬥了十多壇精釀,才把小妞兒徹徹底底灌倒,上官無痕也開始有些微醺,眸子裡卻閃爍著野獸般的光澤。
他長得不算難看,甚而還有些耐看,因此皇甫長安才能容忍他的鹹豬手在自己臉上撫了幾下,繼而又被打橫抱上了馬車。
長路漫漫,上官小侄子也不猴急,偽君子即便是偽,在某些時候也還算君子,這點卻是真小人比不上的。
皇甫長安心如明鏡,他定然是想回府後把自己弄清醒了再動手,畢竟那樣才能玩得更刺激。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而且,他能不能安全地把她給“劫”回侯府,目前為止也還是個未知數……因為那個時候在天香樓裡,皇甫長安分明已經看見了破雲鳴霄眼中的驚豔,迷戀,以及那股子對她近乎於痴狂的佔有慾!
小樣兒,她都親自出馬了!要是沒能把這兩個傢伙引誘得大打出手,豈不是太對不起她那出賣了色相的36d大胸肌了?!
果然,馬車行到一半,就被攔了下來。
然後就是一陣混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