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像是為了故意挑撥皇甫長安似的,偏偏不說到點子上,只慢條斯理地顧左右而言他。
“別激動,他還沒死,雖然跟死了差不多……”
聞言,皇甫長安眸光一凜,若他直言教父大人死了,她自然是不信,可是他這樣說,卻是讓人不得不懷疑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呵呵……可以先把手鬆開嗎?”
冷哼著鬆開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激進,在氣勢上便落了下風,皇甫長安不由緩緩吸了一口氣,稍稍按捺住心下的焦慮,轉而挑起眉梢換上一個輕蔑的表情。
“堂堂天啟太子,卻也只會玩這種偷雞摸狗的把戲嗎?”
不像溫孤絕那樣容易被激怒,溫孤嵐更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不論皇甫長安抓著他的胸襟質問,還是冷笑著嘲諷,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甚至連眉眼間的笑意,都沒有變化半分,彷彿是跟久別重逢的好友聊天,口吻之中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敵意,哪怕他說的話關乎兩個國家的烽火廝殺。
“兵不厭詐這四個字,想必夜郎太子你比本宮用得更加的爐火純青,本宮這次親自來,不過是想求證一件事罷了,又怎麼比得上折菊公子你的陰險狡詐?”
聽他提到“折菊公子”這四個字,皇甫長安的眸光不禁又閃了一道,即便扯起嘴角反問了一句。
“這麼說來,你都知道了?”
“是。”溫孤嵐終於沒再轉移話題,點頭應聲的時候,那雙如桃花般豔麗的眸子裡,一閃而過沉鬱的眸色,“本宮還知道,天綺羅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綺羅了,真正的天綺羅……被你們害死了!”
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能知悉,皇甫長安頓覺心跳漏了一拍,不好的預感愈漸濃厚了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溫孤嵐也不隱瞞,大概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神情看起來還算平靜,只嗓音微微有些發顫,似乎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
“別人都以為天綺羅最看重的人是魔王溫孤偃,其實不然,他最看重的人是本宮,他最信任的人,也是本宮……因為他知道,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是本宮不會。”
“哼……”皇甫長安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千鏡雪衣那種人,根本不會真正將誰放在眼裡,他最愛的那個人,只是他自己,“這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他只是想要利用你罷了。”
“如果本宮說,他在本宮和他身上種了雙生蠱呢?一旦本宮有性命之虞,那麼他也將陷入長眠。”
“你以為我會信嗎?像他那麼決裂的人,只怕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輕易認輸。”
“呵呵……原來不止本宮一個人懂他,你也很瞭解他。”
“我對他沒有興趣,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
“很久之前,在那個魂魄出現以後,本宮就有所懷疑了……因為天綺羅從不抗拒我靠近他,但是那個男人會,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次數多了,本宮多多少少能感覺得到他的疏遠,只是沒想到……天綺羅竟然會敗在你們的手裡,若非大業未成,他的夙願尚未了結,本宮定當將你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說這話的時候,溫孤嵐並沒有露出什麼猙獰的表情,仍舊是笑若桃李,嫵媚妖嬈,像是平日敘家常那般融洽。
可是看在皇甫長安的眼裡,卻是第一次強烈地感受到了那股深沉地恨意,直擊心扉!
教父大人說得沒錯,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將天綺羅這個名字揉入了骨血之中,哪怕血染山河,哪怕用整個天啟王朝陪葬,他也不會有半絲半毫的猶豫!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是天綺羅最虔誠的教徒,天綺羅於他而已,早已是高於靈魂的存在。
這樣的男人,無疑很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