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些好奇,也跟著走了進去。
“死者田貴生,正是這家鋪子的主人。田家數代經營蜜餞乾果生意,田貴生也繼承了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店鋪雖小,生意卻很好。剛剛我詢問了店鋪附近的商鋪主人,都說田貴生是個老實人,與街坊四鄰關係都不錯。”
“這店鋪後頭的小房間,就是田貴生的住處。他尚未娶妻,更無子嗣,獨自一人住在店裡。今早,他僱的小夥計王富來前來上工,見田貴生還未起來,就繞到店子後頭喊他,從窗外看到田貴生仰面躺在地上。”
“王富來立即報了官,我恰好在府衙,便帶著人趕了過來,破門而入,發現田貴生已經死了。他的房間是從內鎖住的,窗戶也只留了一個小縫隙。簡單地說,這是一間密室。”崔嘯霆說道。
“密室殺人案?”柳妙瓔驚問。
“沒錯。”
柳妙瓔倒吸一口氣,蹲下來仔細查驗屍體。沒有帶驗屍工具箱,她只能草草初驗。
“初驗,死者男,年齡在三十六至三十九之間,身長五尺一寸。根據屍斑的分佈和顏色推測,死亡時辰在寅正至寅時三刻之間。死者身上只一處創傷,即位於腹部的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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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長一寸,深二寸,創緣光滑,創壁整齊,創角尖銳,初判兇器應為匕首之類的銳器。創口四周的衣裳還是溼的,推測應為死者身死時或身死後沾上的。”
“此外,死者死前不久剛行過房。初步勘驗只能驗出這些,若要得到更多線索,需要拿工具複驗並剖屍。”柳妙瓔朗聲說道。
“多謝,辛苦七妹妹了。”崔嘯霆鄭重道謝。
柳妙瓔隨意擺擺手道:“不必客氣,房間裡沒找到兇器麼?”她看到幾個京兆府的官差正小心翼翼地將案發現場的東西一一裝進一個布袋裡,沒看到疑似兇器之物。
崔嘯霆道:“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沒找到兇器,確實奇怪。”
柳妙瓔皺眉在方方正正的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沒發現可疑之處。房裡只有一榻一桌,以及靠牆的一個用來放置衣物的木箱和一個歪倒的銅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七妹妹,你快過來,屋子裡那麼多水,別把鞋打溼了。”衛昕怡在房門口喊柳妙瓔。
柳妙瓔低頭一看,屍體附近有一大灘水,問崔嘯霆:“這水是哪兒來的?”
崔嘯霆指著銅盆說道:“應該是這銅盆倒了流出來的水。”
柳妙瓔拿起銅盆看了看,見它破舊又髒汙,湊近聞了聞,說道:“這應該是便盆。”
“是嗎?”崔嘯霆從柳妙瓔手中接過銅盆,仔細翻看了一番,說道:“如果是便盆,裡頭怎麼會裝水呢?這說不通。”
“所以,這一大灘出現在房裡的水,有些蹊蹺。死者身上的還未乾的水,也很奇怪。”柳妙瓔說著,向房間外走去。
房門口放著一另外一個銅盆,同樣破舊髒汙,底部黑乎乎的。見柳妙瓔拿起銅盆檢視,崔嘯霆說道:“這應該是炭盆,裡頭還有殘留的黑炭。”
“現在這個時節,用黑炭是不是早了些?”柳妙瓔疑惑道。
小夥計王富來插言:“我們老闆身體不太好,畏寒,每年一入秋就開始用炭盆。”
“你們老闆可有相好的女子?”崔嘯霆問王富來。
王富來撓撓頭道:“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每日辰時過半來上工,酉時三刻下工,並不知曉老闆的私事。”
“水……炭盆……我知道了!”柳妙瓔興奮地高聲說道。
“七妹妹,你知道什麼了?”衛昕怡問道。
“我知道兇器是什麼了,你們想想,什麼東西被炭火燻烤後會化為水?”柳妙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