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女子身上,目光柔和的如春池裡拂動的波瀾。
淺墨卻是不以為意的抬起細長的眼,對於被人揭開這個事實卻不惱不怒。“是,寶寶的確不是真正的軒轅家血脈。”
“淺兒。”軒轅御凜略帶急切的喚道,憐惜的神色隱忍在那張剛毅堅韌的面孔上。藍海棠千不該萬不該自作主張。
淺墨微微勾起粉嫩的唇,漾出一對梨花酒窩。那不屬於堅硬如石的一方霸主的神情此時卻顯得讓人感到格外的溫暖,讓自己心口漸漸竄動著一股暖流,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悸動了,淺墨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一瞬間明白,那雙攬著自己纖細胳膊上的大掌堅定的足以牽著自己等待歲月催人老。“但是。”細長的眼立馬冷冽的如寒潮,直射藍海棠。“她的姓是御凜賜予的,輪不到你來定奪。”言下之意,夢漪始終是姓軒轅,那麼你就是活生生的背叛了藍氏祖訓:守護軒轅一族,永生不滅。
“七年前,本尊欠你藍氏一次,但是你不該妄圖自作主張,更甚者忘了自己的本分,不懂尊卑。”大掌不容置疑的移到女子纖白的柔荑上,緩緩把微涼的小手包裹在厚實的溫暖中。任何人都不可以在傷了淺兒之後全身而退,心中的戾氣讓軒轅御凜無法控制,只覺得眼前的人死不足惜,即使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息他體內的叫囂的暴戾。“滾,若不是淺兒求情,本尊絕不輕饒。”
“爺。”淒厲的叫聲縈繞在小小的廂房之內,藍海棠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仰視著她一直奉如神明的男子。藍氏一族本就是為了軒轅氏而存活,而她自出身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活,偏偏他卻以為留著一條命對自己來說是一種仁慈。“她會為我求情?哈哈——”混合著脆弱絕望的笑聲訝異而恐懼。仿如軒轅御凜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蒼白的容顏綻放出不可抑制的笑,苦澀而蒼涼。
小手輕輕覆上男子略微粗糙的手背,淺墨依舊漠不關心的神情。“我的確不是為你求情。”七年前的過往自己並不需要追根究底,但是有一點自己可以猜測到,藍海棠和沈宜人一定糾結至深,深到明知道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也在所不惜,所以沈伊人才會在臨死前笑的開懷,那是在黃泉路上等著敵人的不懷好意。“我只是為了御凜,七年前不論欠了藍氏什麼,今日一併還清,從此生死由命,各不相欠。”
“淺兒,我們走吧。“再不看地面上淒涼的身影一眼,呵護著眼中唯一的人兒,軒轅御凜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淺墨依偎著身側暖暖的熱源,蓮足跨出房門的一霎那陡然停住,小臉貼在軒轅御凜的寬闊的胸口,靜靜的凝聽沉穩的心跳聲。“除去藍氏的枷鎖與你未必是壞事。“
藍海棠呆呆的凝視著遠去的身影,那抹淺青色被玄色的長袍遮的若隱若現,一如多年前那個不見星辰的暗夜,這個女人如風一般劃過自己的心口,淺淺的一句“後會有期”讓自己詫異莫名,更甚者那段記憶經久不褪。多年後物是人非事事休,這個女人仍舊如一片波瀾不驚的碧湖,冷眼旁觀卻又一語道破。
宏元十八年,這場糾結在紅塵男女中的戲劇自此落幕。藍海棠的天變了,自此閻都遠去,天高雲淡望斷北歸雁,一切已是奢望。
兩輛精緻的馬車轆轤的踏著堅實的地面,一路北上。揚起的銀色長鞭抽打著賓士的黑色駿馬,偶爾還夾雜著少女惱怒的抱怨聲。
“我為什麼要和這個小惡魔呆在一起啊。”精緻的小臉滿是不甘的瞪著對面優雅吃著糕點的小娃娃,少女嘟嘟喃喃的念道。
絨毯上裹著小裘衣的蒼玄不緊不慢的拈起一小塊桂花糕,悠然自得的送到粉色的小口中,晶瑩的指尖還殘留著點點碎末。
“喂,小不點。”夢漪伸出手指不容蒼玄反抗,快速戳了戳他光潔的額頭,洋洋得意的笑道:“孃親不在,你這小傢伙最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