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眼中他不是四國畏懼的軒轅御凜,只是一個可以僵硬著笑容哄女兒開心的父親,一個在自己生產時緊張的昏厥過去的丈夫。
軒轅御凜濃密的劍眉陡然皺在一起,快的仿如錯覺一般又快速的消失。“淺兒,該吃藥了。”漆黑如墨的鷹眸絲毫不見銳利,只是承載著淺墨心知肚明的沉重和恐懼。
細長的眸子幾步可見下一垂,明亮清明的眸子剎那染上了欲哭無淚的無奈。御凜的確算得上慈父良夫,如果能去掉逼迫自己吃藥的話。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心軟之人,但是——凝視著眼前毫不妥協的冷臉,淺墨無聲的呻吟了一聲,這個男人對自己幾乎可以算是千依百順,唯獨這件事堅持的毫不退讓,不論自己如何冷眼抗拒,依舊是每日雷打不動的一碗讓人幾欲反胃的濃稠黑色藥物被端到自己面前。“御凜,我頭疼。”淺墨忍住讓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不行了被菡菡小流氓給傳染的,從沒有料到過淡漠如自己也有耍無賴的一天。
男子眼中幽光頓起,一閃而過的心疼被狠狠的壓制到深邃眼波的潭底。“淺兒,昨日你是胸口疼。”男子不輕不重的述說著,聽不出嘲弄,卻是帶著不贊同的憐惜。這個小女人,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如同稚子般抗拒這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淺兒,乖乖的把藥喝掉。”輕的如風一般的呢喃,炙熱的唇緩緩的貼在淺墨晶瑩得透明的耳垂處。
全身忍不住輕顫,淺墨忍著腳底寒毛豎立的尷尬,這個男人簡直為了讓她喝下藥無所不用其極。
“墨姐姐——”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林中曖昧的氣氛,春意盎然立馬被寒霜湮沒。
軒轅融融被突然而至的寒光刺得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卻在看到軒轅御凜那張媲美閻王的千年冰山臉是,咯咯的樂了起來。“大哥,墨姐姐不肯喝藥又不是融融的錯。”略帶委屈的撇了撇硃紅的唇瓣,雙眸下垂被長長的睫羽覆蓋的看不找那秋水瀲灩的瞳翦。能看到自己大哥吃癟,對於被那張酷臉嚇了二十幾年的自己來說真是一種快樂啊。
“軒轅融融。”警告味十足的嗓音低沉而渾厚。
吐了吐舌頭,軒轅融融收斂起自己的放肆。墨姐姐身旁暫時收起戾氣的老虎絕對不是自己能隨意挑釁的,要不然到時候自己絕對會叫天天不應的後悔莫及。“菡菡和貝貝呢?”融融詫異的詢問著兩個時刻跟在墨姐姐身側的小尾巴,一想到那兩個不只容貌,連性情也大不相同的小傢伙,水靈靈的大眼閃著毫不掩飾的笑意。一個是如哥哥般老氣橫身的指揮著另一個跟墨姐姐一個模子印下來的小呆瓜,雖說大家都對貝貝那副老鼠膽恨鐵不成鋼,偏偏卻又是寵極那個單純的小娃娃,保全著她最天真的白紙一般的嬌憨。
“半時辰後再來。”冷冷的嗓音朝著陷入自己思緒,笑的合不攏嘴的軒轅融融射去。高大的身影攔著垂死掙扎的淺墨,步伐沉穩的朝竹林後隱藏的閣樓走去。
軒轅融融目瞪口呆的望著把自己當空氣般的大哥,思緒慢慢的回到了四年前。
融融滿坐環椅上,不安的瞪著內室中奔走忙碌的丫鬟,小臉一片蒼白。“哥,你怎麼能這麼冷靜。”轉過頭不滿的瞪了眼在看來悠然自得啜著香茗的軒轅御凜。屋內產婆尖銳的嗓音不停的叫喊著“夫人,您可得使把勁兒啊”,和女子偶爾強忍著的呻吟聲。
略帶指控的嗓音還來的是軒轅御凜冷冷的一瞥,深不見底的幽潭洶湧的似暗湧而來。誰也不知道那雙執著茶盞的大掌,已經僵硬的固定在了青花瓷盞上,再也挪不開分毫。
抽泣聲陡然響起,夢漪害怕的死死拉著軒轅融融的衣袖,一張絕美的小臉上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湧動。她不懂孃親為什麼這麼安靜,安靜的好像失去了生命的空寂。
靜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