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睜著眼,有些擔憂,卻又執著於一個答案。自小就看過許多的女人為了爭奪爹爹的寵愛而不折手段,即使是爹爹不經意的一個回顧也能讓她們你死我話。孃親卻似乎沒有一點反應,對於突然出現的女子冷淡的近乎視若無睹。
面對兩個好奇寶寶,和祈求的擔憂,淺墨認真的思索著。兩個孩子一個身在深似海的皇宮見慣了女子的鬥豔爭妍,另一個情竇初開懵懂無知。“女人不是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小乖,那些深宮中的女子一生都囚禁在華麗的牢籠,為天下最尊貴的男子而紅顏遲暮,耗盡一生芳華,到頭來不過是換來一紙虛名,又或者直到白骨森森卻依舊無緣聖顏,何苦?寶寶,愛一個可以,卻不能因為愛一個人失了自己的驕傲,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讓你痛苦,你卻不能讓自己傷痛。愛一個值得你愛的人,如你軒轅叔叔一般的男子,但是若是有一日他負了孃親,那麼我必不會回頭,愛一個傷害過你的人無疑是在自己的傷口上灑鹽。”
兩個似懂非懂的小頭顱相互瞪了一眼,又快速的錯開。
窗外,夜色來襲,濃厚的暗沉把月光擋在了迷霧之後,微弱的銀白穿透阻隔,靜靜地折射開來。
閻都篇 風水流轉
“凜哥哥,伊人能進來嗎?”沈伊人端莊賢淑的端著茶盤站在門外,緩慢地敲擊著鏤空雕花木門,一次一次毫不放棄。
“伊小姐,請勿繞了爺和夫人。”男子錯身想要擋開纖細的女子,卻對那雙握成拳狀的小手不敢輕舉妄動,主僕有別,男女避嫌。
翻身之間,淺墨面色陰鬱的望著身側不動聲色假寐的男子,即使那雙鷹眼被覆蓋住,冷硬的線條仍舊顯示了男子的嚴肅冷漠。一大早就能聽到翠羽般歡快的歌聲,的確不是什麼值得歡喜的事,尤其是在自己嚴重缺乏睡眠的時候。小手毫不客氣的掐上攬在自己腰間的鐵臂,暖暖的氣息噴灑在軒轅御凜的耳側。“夫君,你以為擾了我的清閒,我還會讓你置身事外嗎?”淺墨惡意的看著不得不睜開雙眸的男子。
嘴角禁不住彎彎的揚起幾不可見的弧度,軒轅御凜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睡眼朦朧的小臉,那雙眸子似蒙上了一層霧氣,不同於平日的清冷。大掌緩緩地爬上細緻的肌膚,一寸一寸,帶著火熱的種子遊走在滑膩的觸覺上。平日裡知曉淺兒是不到日上三竿絕不會離開床榻,卻不想睡的迷糊時倒是如變了性子般。
“啪——”沒好氣的開啟那隻不規矩的手,淺墨慵懶的把臉埋在軒轅御凜的著中衣的胸口,如貓一般摩挲著。嗅著鼻息間濃烈的男性氣息,淺墨面色有些潮紅,這樣的氣息無緣由的讓自己感到舒坦和安心。
“凜哥哥,伊人可以進來了嗎?”依舊是溫柔有禮地呼喚,對於屋內人的不理不睬,沈伊人保持著良好的大家閨秀品質,堅持不懈。
男子無言的看著前方,索性由著眼前的女子詮釋水滴石穿的真理。既然爺沒有出聲阻攔,想來也知道了伊小姐的執著。
淺墨無奈的瞪了眼作響的門,嘀咕著:“你確定那個房門能撐得住?”是誰說古代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含蓄的如一朵含羞草。在她看來,屋外鍥而不捨的女子就已經打破了這個慣例。
“伊人性子柔順,倒也不敢隨意造次。”軒轅御凜好脾氣的安撫著懷中有些不滿地小貓,掌心留戀不捨的摩挲著。他自己都很詫異冷厲如他,居然也能如此心情愉悅的縱容著一個女人。
淺墨突然笑的如偷了腥的貓,看的軒轅御凜心底直發毛。
心口一滯,軒轅御凜怔然的望著晨曦中綻放的小臉,他以為那樣的笑容已經隨著莫離的離去歸於塵土。沒有錯過那雙眸子裡的黠黜,無可奈何的搖頭。“淺兒,我對伊人——”
柔軟的掌心毫不遲疑的覆在薄唇之上,阻攔了未出口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