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錦雖然身處弱勢,但是依舊分析的有條有理,連淺墨都不得不為他這番明誇讚,暗威脅的一語雙關鼓掌了。
“幕侯爺真以為朝廷需要一個位高權重,功高震主的鎮北侯?”淺墨倒不是不屑,只是覺得人還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的好。
看著似要反駁的慕昊錦,陡然把話塞回了肚裡,眼神有些恍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淺墨,卻又不是在看她,放佛透過她,在回憶。
“三年前,你雖斷氣,體溫卻猶如常人,所以我把你安置在蘭谷的寒冰床上,沒有下葬。”慕昊錦喃喃的說道,依舊飄忽不定的眼神。
“恐怕你是想借白蘭的屍首,換取‘虛華’吧。”淺墨毫不猶豫的說道。以慕昊錦的為人,若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怕是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找來寒冰床吧。
慕昊錦也不反駁,陷入自己思緒,淺墨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眼,不再出聲。
良久,慕昊錦抬頭,目光直直的投到淺墨的臉上,纖細的手劃過不再蒼白的透明的臉頰,停在闔上的眼上。這雙眼閉上了是多麼的平淡啊,睜開時,好像一汪深潭,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去靠近,想要看清這深井到底潛藏了怎樣的秘密。慕昊錦弄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明明氣到極致,恨到咬牙,偏偏無奈。
“三年前的她若是如此,那麼我——”慕昊錦的囔囔自語被淺墨突然睜開的細眸怔住。
本來閉眼養神的淺墨,準備忽略慕昊錦騷擾自己的手指,偏偏的他呢喃讓淺墨不得不打斷他的假設,自己可不想和慕昊錦有更深的牽扯。
“沒有如果,塵世間的事本就如此,一旦發生了那麼彌補也無濟於事,物是人非事事休。”看著淺墨仍沒有一絲波動,感情牽掛的雙眸,慕昊錦感到一股氣流湧上胸口,“啪”一聲,手掌狠狠的撞擊在結實的車廂木板上。
“嘶”一聲長鳴,馬車急劇停了下來。“爺。”前面傳來了慕福緊張的聲音。
下一秒,車門毫無徵兆的被踹開,淺墨下意識的躲開,看著躲閃不急的慕昊錦就這麼毫無避免的被敞開的門欄迎面撞上。
“爺——”慕福的聲音聽起來悽慘不比,好似自己遭受了巨創。
“淺墨兒。”莫離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箭步上前,拽起淺墨嬴若的身軀,不放心仔細察看。“我沒事。”淺墨有些好笑的打斷莫離的上下其手,不得不好心的提醒他有事的那個正在他身後怒目而視。
“莫離,好大的膽,你竟敢——”慕福惱得眼冒紅光。
“閉嘴。”莫離不屑的喝道。
“慕福。”慕昊錦這麼一折騰,連說話都虛弱無力。
一道紅色的液體清晰明顯的自慕昊錦挺直的鼻樑溢位,這個男人即使在最狼狽不堪時,依舊不損他的花容月貌,蒼白的臉上,習慣了挑起的眉此時正微蹙,反倒平添了一絲憂愁柔弱的美感。
“還不快給你家主子止血,我可不想平白揹負殺害鎮北侯的罪名。”淺墨看著有些呆愣的慕福,冷淡的說道。
不再理會面色不好的主僕兩人,淺墨走出擁擠的馬車,正準備跳下馬車。感到身子突然一輕,懸空而起,本能的抓住救命稻草,一陣暈眩。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被莫離攔腰橫抱著,自己的手正緊緊的環在莫離的脖子上。淺墨這才注意到莫離的身軀異常高大,結實有力的鐵臂把自己穩穩的圈在散發著灼熱氣息的胸前。
“莫離,放我下來吧。”莫離似有不悅,但還是緩緩把淺墨扶著站起。
“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幽城邊界?”淺墨抬頭望著有些灰沉沉的天,低聲問到。莫離曾說過幽城位於整個封地的中心,飛劍門則在封地的北邊,從澧水城出發,只要穿過一片山林就能看到幽城的邊界小鎮麓豐。看看四周茂密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