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魔門也不曾這般荒唐無稽!
純正正要出言,卻瞧見了神虛的掃過來的眼光,愣了愣,頓時也只有重新閉上了嘴。
神虛的態度很明確,維護倫理綱常縱然是必須的,但眼下也輪不著你出面——你破丹成就元神之後,便是掌門不二任選,萬萬不能為了一個不入流的人物得罪青城派裡的長老!
利有大小,風險有高低,卻是輪不著純正出面——誰說修真便是清靜無為?凡間生靈皆是平等,蓋因都在天道之下!修真之路便是奪天地造化,逆天而行,與天鬥,與地鬥,與大千世界鬥,要生生的爭出一條生路來!
神虛微微有些不悅,只是往常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罷了,但今天這等過錯還能爭嗎?他不禁微微怒道:“師弟!乾光違反的乃是大錯。我青城堂堂名門正派,別說是冒犯尊長,便是同門爭鬥亦要嚴懲!何況乾光先是欲要刺殺純機,後又是隨口胡謅,明擺著就是仗著有人庇護,才敢如此放肆!今日說什麼也饒他不得!”
神清性情火爆、護短的緊,神虛都只是勉強罩著他的面子了。但他仍然不從,甚至也起了怒意,大喝道:“兀那小子,你堂堂六代弟子,法力低微至此,被自家師侄欺負如此,也甚好意思跑到清靜之地來攪擾,還不跪下!”這一番,明擺著是針對林嘉尓,卻是暗地裡徹底駁斥了神虛。
神虛一聽,面上頓時就一改風輕雲淡之色,面帶怒意,心中道,神清這廝著實過分了,這殿上也不知道退讓一二,給我這個做師兄的一二分面子!
只是他終究執掌青城八百餘年,城府是極深的,知道眼下若是針尖對麥芒,怕自家這個師弟一火爆就破門而出,又有要向一千多年前和自己師傅吵架那樣,出門而去,遊蕩了五十多年才歸來,若是這般,豈不是又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上千年了,神虛乃是極重感情的人物,神清比他晚入門二百多年,可謂是照顧著入門的,深知自家這個師弟的脾氣,怎麼可能為了林嘉尓與他反目相向,將尚好的關係弄僵?
話說回來,神清雖然脾氣火爆,但先是能丹成一品,後能破丹成嬰,倒是與他這脾氣不改,至情至性的道心不無關係。
林嘉尓自然感覺到了神虛的目光,他倒也不怵,仍然眼觀鼻鼻觀心,淡淡的說道:“好教師叔知道,純機入門才一年不到,並非是修煉不勤,實乃是入門才淺,強求不來。至於將事情鬧到掌門師伯這裡,也著實是無奈之舉,若非乾光欲要謀害於我,師侄便是將冒犯的事情揭過也不難,只是…我青城法度森嚴,師侄著實不敢包庇啊。”
頓了頓,林嘉尓揚起頭來,直視著神清說道:“師叔叫師侄跪,按著情理,師侄怎麼著也要從命才是。只是不知道師叔是要叫師侄拜天、拜地、拜師、拜君,還是拜我青城法度,天道倫常!還是拜師叔的強詞奪理,拜師侄勢單力孤!”
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就是不能彎腰屈膝,向強權跪拜!
他林嘉尓不是大丈夫,也不曾參加科舉,更談不上入士為士大夫,但他卻絕不折了氣節,只因為他是一個士子!
神虛聽了眉頭一挑,進而有些深思。神清看著林嘉尓那無所畏懼的眼神,也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好一個純機,好一個純機啊!”說完,忽地哈哈大笑。
純正終究看不下去了,再也管不得什麼,直言說道:“師叔,純正本輪不到說話,只是乾光著實犯了天大的律條,便是純機師弟不追究,我這個做大師兄的,也萬萬不能袖手旁觀,定要嚴懲已正我青城倫常法度!”
神清止住笑聲,看了純正一眼,冷哼一聲,轉而面向純機的時候,卻居然露出了笑臉,拍了拍林嘉尓的肩膀,險些讓林嘉尓直接給趴了下去。
只聽他說道:“神元這次倒沒挑錯弟子,是個真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