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快黑了,陸遠扛著一頭狍子回來,柳娘忙迎上前吃驚道:
“你到哪弄的?”
陸遠沒吭聲只往山上看了看,司瑤聽到動靜出來,眉眼間的躁意在看清男人神色時瞬間消散,他果然正常了!
“娘,我有事兒帶陸遠出去一趟。”
司瑤給陸遠遞了個眼色率先出去,柳娘喊了司老二出來幫忙,陸遠眸色深沉的跟了上去。
司瑤面無表情的往前走,身後的陸遠察覺到她情緒不妙,一路上沉默著。
倆人進了陸遠家,司瑤扭過頭看著他,語氣篤定:
“你恢復了。”
“你能看出來?”
陸遠也不裝了,男人渾身氣勢陡然一變,身姿高大挺拔,眼神深邃而銳利的盯著司瑤。
“你別忘了,是我救的你!”
“姑娘大恩,來日必結草銜環相報。”
司瑤聽聞莞爾一笑,隨後語氣認真道:
“想必閣下身份不凡,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救命之恩可別恩將仇報就好,第二,日後勿用權勢逼迫我以及我的家人。”
陸遠聽出了她的疏遠,抿了抿唇,決定坦誠相待:
“南梁晉王、陸遠在此立誓,將來絕不行傷害司瑤之事,若違此誓以命相抵!”
司瑤面色一怔,想制止也來不及了,就見陸遠走到她面前,面色誠懇:
“我沒有特意要瞞著你,只是還有些混亂罷了。”
“你是梁國人?還是個王爺,怎麼到這一步了?”
司瑤非常詫異,他國王爺竟流落到此處,還瘋了好幾年!
提起這個,陸遠語氣平淡的講述過往:
“我與梁國當今皇帝蕭君逸乃一母同胞,他登基之日是我投軍之時,五年前一道聖旨降在軍營,回都後在宮宴上喝了酒,等我再清醒時就已經到司家村了,起初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後來逐漸發瘋犯病,直到遇見你……”
司瑤聽著眉頭一皺:“你和梁國皇帝是雙生子?”
陸遠點點頭,他真名叫蕭遠,遠離皇位之意。
“怪不得你命帶金光,卻無九五至尊的氣運,有人動用邪術你拘生魂,我想怕是為了你那金燦燦的功德……”
司瑤認真觀察著陸遠的眉宇,此刻他魂魄安穩,眉目清明,當初她修復生魂時怕被那人察覺,所以用了自己的一滴精血來加錮,此後陸遠的命魂再也不會離身,她的精血可是會反噬的!
陸遠靜靜聽著司瑤的話,片刻後冷聲嘲諷:
“哼!他們生怕我回去搶了那個位子!”
司瑤無法接話,這顯然是皇室子弟爭權鬥狠的遊戲,不是她一個異世之魂能參與的!
陸遠見司瑤面色緊繃,斂眸輕聲安慰:
“放心,我絕不會牽連你,以及你的家人。”
司瑤嘆了口氣,這誰說的準呢?
“那你有什麼打算?”
陸遠抬頭對上司瑤緩緩道:
“我已聯絡了舊部,等他們來接應。”
司瑤點點頭:“那還住我家?”
“榮幸之至。”
當陸遠和司瑤扛著一堆肉回去時,柳娘和司老二瞪大了眼睛:
“你倆、這是去哪了?”
“不會是又上山了吧!”
司瑤開口解釋:
“陸遠家有個地窖,這是他以前存的,現在都住我們家了自然拿過來。”
陸遠放下肉點點頭,她沒說錯,這都是他儲存的過冬糧食,以前時不時發瘋記憶混亂,其他季節還能在山上或者水裡找到吃食,到了冬天就比較慘,蜷縮在冰冷的床上只能靠自己熬過漫長的飢餓、寒冷,所以他不喜歡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