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莫輕塵提詩,最後蓋上那枚有著“天高雲淡”四個字的閒章,合計著這樣的作品,得掛到二樓。正事說完,開始聊些閒事。
謝雲尚說起,“左相千金下月出閣。”
對了,前些日子忙,莫輕塵幾乎忘了這回事。“上次拜託謝兄打聽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正是。”謝雲尚慨然回答,的確是費了心思去問的,“南宮昊天的青梅竹馬,大夫人楚小姐,與他早在一年多前已經結螭。”
一年多前?莫輕塵沉吟,她正是去年春天到達南宮的。一年多前,南宮還在戰場上,怎麼可能結婚?如此說來,在認識她之前,他已經成親了?不對,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在她離開南宮之後,南宮回到家裡,成的親。“一年多前說的可含糊了,卻不知具體是什麼時候了。”
謝雲尚還是有點奇怪古高天為什麼那麼關係這件事,不過還是回答:“具體的時間也沒人說出來,因為並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南宮家族裡也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不過大概是在春天的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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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她還在南宮的時候,怎麼回事情?她腦子裡轉過一個念頭,難道那個人說的是自己?前些日子過世,這一點倒是挺符合的。可是隨即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己並沒有跟南宮確定婚姻關係,沒有任何儀式。而且謝雲尚說得很清楚,那人姓楚,是國丈的孫女,她可不認識什麼國丈。也不是跟他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她苦笑,這是她最景仰的一種愛情。“他有沒有說,夫人是怎麼過世的?”
“這一點倒是實在打探不出來。不過只知道南宮對於他夫人的死很傷心,還說這一輩子只認她這一個妻子。”
只認她一個妻子?莫輕塵苦笑,看來,這混水是實在不應該去淌的了。看來自己這般草木皆兵,倒有一半是無謂的了。也許南宮根本就不在乎她,過了這麼久,也就不打算找她了。來露茉,也未必是為了她。長高那樣的步步為營,似乎是過於謹慎了呢。她一個孤女,就算皮相好些,又能怎樣?難道敵得過人家青梅竹馬漫長的時光?“左小姐怎麼樣?”
“聽說是滿意了後來的這種發展。”
莫輕塵點頭,看來左相也是這麼想的了。相識一場,倒該送點東西。
又說一陣子,莫輕塵聽了那話之後,已經沒了什麼興致,謝雲尚也不是特別多話的人,莫輕塵這就告辭了。本來想著背的宋詞不多,但是唐詩就多了,加畫絕對可以賣得出好價錢。她看好謝雲尚的畫,也看好唐詩的意。
現在也沒什麼興致了。突然打破了她一貫的自信,或者說是,自戀。即使未必那麼喜歡南宮,心裡也很不好受。
內功她還在練,偶然發現忠叔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纏著他教招式,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忙了。今天正好心情不好,胡亂練了一通,流了一堆汗。這才好了些。
白天莫輕塵基本上呆在二樓專心看書,反正一樓有忠叔在。她早跟忠叔說了,不必介紹,多的是看客。只是熟人來了得叫小丁通知她一下就行了。
認識的人拉更多的人來,莫輕塵少不得得下樓應付一下,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公子了。眼光是有的,對於大件物品的購買卻沒有決斷權了。不過,上百的字多少賣出去了幾幅。
莫輕塵也不是天天在水雲齋的,她為自己定的時間表。工作五天,休息兩天。名曰,法定假日。再給小丁放一天假,本來想給忠叔也放一天假的。被忠叔一板一眼地拒絕了。也罷,忠叔是個有原則的人,再說店裡也少不得有個高手壓陣。
好不容易休息,莫輕塵不想再去見那群見厭的人們,就跑去蘇繡女的繡坊。現在和她混熟了,知道她叫蘇錦,到底是在外面工作的人。蘇錦可沒有宋婆婆的孫女那樣扭捏。與她說話很有趣,莫輕塵很珍惜這個現在唯一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