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罪致討,萬小六嚇得躲到葛薇蘭身後。
阿笙讓眾人都下去了。葛薇蘭上前一步,想看他臉上的傷勢。他一甩手,不讓她離得太近。
葛薇蘭又氣又惱,說:“你怎麼這樣子?”
“我本來就是這樣子,沒認識你之前,就是這樣。你不喜歡大可離開。”他豁出去般頂她的話。
她氣結,說:“我本來是要離開的,火車都來了。可是萬小六說……”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你現在可以走了。”
“你自己處理,你要怎麼處理,武力解決?”
“那是我的事。”
見她杵在原地,他說:“你還不走?不怕趕不上火車?”
她明明是擔心著他才來的,想不到他出口語氣冰冷。葛薇蘭心一橫,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門“啪”地關上。正遇到阿笙歸來。
他見她極惱,反而笑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阿笙眼角向門裡一瞅,戲謔地說:“吃軟不吃硬。”
葛薇蘭接過阿笙手中的藥,在門外站了好一會,這才推門進去。門裡那人還在怒火中,聽到有人推門,大聲喝著:“誰叫你進來的!”
範丞曜正要發作,見到葛薇蘭站在門邊,不由放軟了聲音:“你不是走了嗎?”
“我走了,你才高興嗎?”
一句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他慪氣不與她說話。
葛薇蘭對他招手,“你過來。”
他在原地不動,孩子氣地轉過頭去。葛薇蘭笑著重複著說:“你過來。”
他雖然還是未動,但是心中已蠢蠢欲動。
她這次半帶嬌嗔:“過來啊!”
他完全沒有辦法,鐵青著一張臉,慢慢地走過去。
她挽起他衣袖,看到好幾處青色痕跡,一邊上藥,一邊對他說:“自己也受了傷,打得可開心了?”她故意在傷處用力,卻發現他並不叫喊,連眉頭也不動一下,“不痛嗎?”她好奇地問。
“痛。”
“痛還跟人打架。為何事?”
“不用你操心。”他明明想要她關心,只是心裡堵得慌,說出來的話不自覺地總是有些沖人。
葛薇蘭放下他的手,心裡和他一樣不太好受,想到阿笙說他吃軟不吃硬。她放低了音調,緩緩說:“好啦,不要生氣了。”她踮起腳來,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他可真像個孩子需要人來哄著。
範丞曜沒料到她會突然圈住自己,一身僵硬著,雙手不知放在哪裡好。他雖然還鐵青著臉,葛薇蘭知道他已不在氣頭上了。
“你不是要去北平嗎?”他問道。
“嗯,本來說好是今天晚上的火車。”她嗔道,“都怪你。”害她坐不上火車。
他這個時候已完全氣消,望著問她:“為何不與我商量?”
葛薇蘭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像洩了氣的皮球,“問了你,你自然不讓我去。可我那時還沒有想好。”
“想好什麼?”
“到底要不要原諒你,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
“你父親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向她解釋,“很早之前就想與你解釋,只是被一拖再拖。後來終於有時間,你又要去北平。”
“怎麼沒一點關係,柴震說……”
他打斷她的話:“你信我還是信他?”
“自然是信你。”
他心裡甚慰,說:“我並不知道他是你父親。”
葛薇蘭嘆氣,又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北上?”
範丞曜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天晚上看到你給我留言的條子。”
條子?可她並沒有給他啊。葛薇蘭心思一轉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