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淳于琬高上一籌,目力特聰,耳力特明,居然能從毫無跡象之中,生出警覺!
等到淳于琬玉指觸物,發覺不是“金手書生”司空奇軟綿綿、暖烘烘的胸膛,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南牆石壁以後,她不禁臉上一燒,由雙頰直到耳根,全覺一片灼熱!
淳于琬本就具有絕代容光,天人顏色,這一羞紅滿面,自是更加嬌媚無倫。只可惜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沉沉暗室之中,否則定使那位風流倜儻、俊美多情的“金手書生”司空奇,對她更加傾倒!
就在“碧目魔女”淳于琬嬌羞欲絕,尚未收回玉手之間,突然覺得有件東西,自上而下地觸及自己手掌!
雖只輕輕—觸,已使淳于琬覺得出這件東西,是隻鞋底。
換句話說,就是自己設計暗襲,未曾點中的“金手書生”司空奇,如今正站在自己的手掌之上!
淳于琬目高於頂,傲視江湖,何曾受過人如此戲弄?簡直羞怒得幾乎哭了出來,急忙雙手駢指疾出,準備抓“金手書生”的這隻腳兒,點上他的“三隱焦穴”!
但說時遲,那時快,“金手書生”司空奇何等乖巧?他只是在淳于琬玉掌之上,微一借力稍拈即縱,已不知縱向何處去了。
淳于琬見彼此尚離如此之近,對方從自己掌上騰身,居然能使自己聽不出絲毫聲息,不禁於羞怒之中,添了幾分敬佩!暗忖雖不知這“金手書生”司空奇的一身武功,究竟如何?但輕功方面,確實勝過自己。
以她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面言,理應甘心認敗,不必再鬥。但淳于琬卻因別有苦衷,必須勝得此陣,只好帶著滿腹羞慚,凝神傾耳地靜聽“金手書生”司空奇人在何處?準備繼續發動攻擊!
殿中寂靜無聲,但“碧目魔女”淳于琬卻耳根發熱,頰上紅霞又起!
因為她雖未昕得任何聲音,卻已知道“金手書生”司空奇人在何處了。
原來當她心神一靜,百感俱靈,覺得左面冷冰冰,右面也冷冰冰的,唯獨身後卻似比較暖和一些,無甚寒意。
李商隱說得好,胸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點通。男女之間的事,委實往往不可言傳,只可意會。如今“碧目魔女”淳于琬除了覺得身後較暖以外,並也隱隱約約地,似乎嗅得身後有一種足令自己神慵意懶的男性體香。
這點溫和熱力,及這點體性,均非實質,只是在虛幻飄渺間的一種意識感覺。
但“碧目魔女”淳于琬就憑這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意識感覺,判斷“金手書生”司空奇正站在自己身後。
她銀牙微咬,右臂一圈,身形電疾翻轉。
判斷對了,“金手書生”司空奇果然是站在“碧目魔女”淳于琬的身後,靜默無聲,自我銷魂地,領略從她身上幽幽散發出來的女兒香味。
淳于琬名列“武林四絕”,是第一流中第一流的人物,她這圈臂轉身之舉,自然捷如電掣。
但常言說得好:“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淳于琬雖然動作極快,司空奇卻比她更快一點!
司空奇既然更快,淳于琬驀然圈臂之舉,自然又告無功,只觸及對方所著儒衫的一點衣角。
就憑觸及這點衣角,淳于琬已可猜出司空奇所遁方位,遂施展出一招“瑤池摘花”手法,追蹤進襲。
這招“瑤池摘花”,是淳于琬得意絕學,交化繁複,妙用無方。並可如影隨形地,糾纏對方,不使輕易逃脫。
淳于琬這種打法果然有效,司空奇身形三飄,她也手法三變,雖然未點中對方,卻也沒讓這位“金手書生”從容遁去。
第三次變招以後,淳于琬因“金手書生”司空奇始終未曾進招,分明意存輕視,戲弄自己,遂又羞又惱地,蓄意逼迫對方動手,竟用了一式“剪月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