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艱難歸艱難,基本的社會秩序還在。
說笑一會兒,各自去忙。
奚靜雲去陽臺啟動洗到一半的幾臺洗衣機,趁現在太陽大,把那些新衣服被單床套洗洗曬曬,以後用起來乾淨又舒服。
喬奚和喬遠山則在花園裡收拾垃圾。
“在掃地啊,奚奚就是懂事,一點都不嬌氣,不像其他小姑娘,一點家務活都不幹。”
喬奚看著鐵藝圍牆外的阮易慧,她認識的鄰居不多,外面這位算一個,因為足夠奇葩而記住,遂只笑了笑。
阮易慧東張西望:“你媽呢?”
喬奚回:“在屋裡。”
阮易慧:“我找你媽有事,把門給阿姨開一開。”
喬奚問:“有什麼事?”
阮易慧笑呵呵:“你個小孩子好奇心還挺重,大人的事,我得跟你媽說。快,把門開啟,曬死阿姨了。”
藏著掖著不肯說,直覺不是好事兒,喬奚沒動:“我媽被嚇到了,這會兒不方便見人。”
阮易慧將信將疑,嚇到了,騙人的吧,奚靜雲不像是膽子這麼小的人。她盯著喬奚看,意識到是喬家這女兒不想給她開門,暗罵年紀不大心眼不少。
這時候,在後院忙活的喬遠山聽到動靜走過來。
一見他,阮易慧眼前一亮,覺得有戲了,年紀大的總比這批年輕人更講情面:“老喬啊,我找你們商量個事,你看這大太陽的,總不能讓我站在這裡說吧。”
喬遠山皺眉,老喬什麼老喬,和你有這麼熟嗎。他十分不喜歡阮易慧這一家,蓋因阮易慧竟然想把她那個被挺
著肚子的女人找上門的兒子介紹給自家女兒,至今想起來就一肚子氣,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配嗎?
喬遠山態度很硬:“有事你就在這說吧,我們家這會兒挺忙的。”
阮易慧臉上有些下不來臺,運了運氣才重新堆起笑臉:“我家被冰雹砸的一塌糊塗,沒法住人了。你們家人少房間多,不如讓我們在你家客房借住兩天。等我找人修好房子,立刻搬回去。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家另外的房子都被砸了,實在是沒地方去。遠親不如近鄰,你們就幫幫忙唄。”
喬奚翹了翹嘴角,去他的另外房子,當誰不知道她那敗家兒子把他老子留下的十幾個億都敗光了,就是錦瀾山莊這套別墅都已經抵押出去。要不是末世來了,別墅說不定已經被法院查封拍賣。
至於自己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都是從鄰居那聽來的,這家物業費和圍牆費都沒交,可不就要被人議論幾句,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他們家那點事都抖了出來。
“你們可以去政府收容所過渡幾天。”喬遠山怎麼可能同意,不說他們家有秘密,就是沒秘密,也不會收留人品不佳的阮易慧母子倆,請神容易送神難。
阮易慧狠狠皺眉:“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怎麼能去難民營和那些窮鬼擠在一塊。”
喬遠山和喬奚雙雙驚奇,不明白她哪來這麼強烈的優越感。不說他們家早就敗落,已經是資不抵債的狀態,就算沒破產,不過是有點錢而已。
父女倆的表情太明顯,阮易慧暗自咬牙,要不是丈夫六年前過勞猝死,他們家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連個防盜窗都裝不上,也就不需要低聲下氣求人,更不會想撮合一個廚師的女兒和自家兒子。真當自己稀罕,一個殺人犯,他們家沒嫌棄她,她倒好意思嫌棄自己兒子。
奈何形勢比人強,阮易慧運了運氣:“老喬,這麼多年鄰居,你真當見死不救。你讓靜雲出來,我就不信靜雲這麼狠心。”
其實奚靜雲只是和她打過幾場牌的交情,在阮易慧想撮合自己兒子和喬奚,奚靜雲委婉拒絕,阮易慧依舊裝傻充愣後,奚靜雲便遠了她,真沒什麼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