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襦裙女子一陣恨意湧上心頭,往昔遭受過的種種不公平對待也一一浮現在腦海,她看向阿冬阿夏,發狠道:“什麼江寒公子,廢物罷了!本小姐乃是趙家飛影堂堂主之孫,說起來,我姑姑還在你們江家做客呢。”
她話語中帶著說不出的得意,她的親姑姑是趙家的傳奇人物,女子之身,修為可與同代最優秀的男子比肩,雖然最終因為一些變故沒有嫁給江家少主,也就是現在的家主,卻被安置在只有江家主母才能住的正院,只等那個女人和她的廢物兒子一起死了,就能立刻成為江家夫人。
阿冬阿夏對視一眼,眼中也都湧起怒火,趙家的那個女子極為厚臉皮,以客人身份要求住進夫人的院子裡,夫人顧全大局才預設了,家主外出歸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趕走。而且他們家公子是名正言順的少主,資質在各家少主中也是頂尖行列,只是血脈奇異,幾年前才慢慢顯露出來,家主早已經通報全族,其他世家也該聽到風聲才對,怎麼可能還說公子是廢物,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其實這是個誤會,這些女子和田松糾糾纏纏了好幾年,討他歡心還來不及,時不時還要防著新來的“姐妹”,期間從沒關注過其他的事情,更沒有回過家族,對於各種訊息的認知,還停留在五六年前。
襦裙女子心中發狠,知道了這兩個人是江家廢物的屬下,也不再顧忌,果斷將二人制住,她看了看江衍,剛才那陣威壓她還記得,知道自己是靠近不了了,她轉頭看向那個紅衣的匈奴女子,說道:“格娜,你來,殺了他。”
江衍其實注意這個匈奴女子很久了,直到被襦裙女子叫破名字,他立刻反應過來,這女子是匈奴王最小的女兒,幾年前,匈奴王忌憚父親,提出要將女兒嫁給他,父親把人推給了皇祖父,她自己在迎親路上逃跑了,這是當時的一件奇談,不知道有多少深閨女子暗暗欽羨過匈奴的公主大膽又肆意。
沒想到她卻在這裡。
江衍冷冷的看著那個鼓起勇氣接過劍的紅衣女子,他方才已經從這些人的心聲中聽出了大概,這些女子怕是接近他不得,所以只能讓這個匈奴公主來動手,他也懂些拳腳,他想要制住這個女子很容易,只要看準時機逃出去,這裡是北陵大營,他就不信,在大軍圍攻下,這些女子還能這麼輕易的來了又走。
其格娜手有些抖,她不是沒殺過人,只是想到自己即將殺了大顯的皇帝,還是這樣一個連天神都會動心的俊美少年,她就興奮的發抖,她和那些女子都不一樣,她曾經見過世上最好的男子,卻被他棄如敝履,即使之後的感情再怎麼熱烈,也總會在心底保持著一分清醒。
江衍看著她,見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因為顫抖和太過相信那些女子,她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他找準機會,就要奪下劍柄,忽然斜刺裡飛出一把摺扇,擊在其格娜的小腹上,那摺扇上似乎蘊藏了一種奇怪的勁道,匈奴公主整個人都被擊了出去,倒在地上,半天也沒有動一下。
“我說怎麼聞著陛下身邊的味道都不對了,原來是趙家的幾位老人家。”熟悉的輕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江衍一頓,是江玄嬰的聲音。
江玄嬰緩緩的從江衍身後走出來,他按了一下江衍的肩膀,示意他無事,摺扇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江玄嬰的手裡,他開扇遮住半邊臉,眼睛彎成笑弧,對著江衍微微一笑,清澈明亮。
有這笑眼彎彎,襯著他的臉也不那麼難看了,江衍恍惚間想到。
對著江衍的溫柔轉眼間就變成了風刀霜劍,直直的逼著幾個女子而去,江玄嬰臉上微微帶了狠戾之色。
“動我江家的人,誰給你們的膽子?”他輕聲道。
襦裙女子不知他身份,只當是江家沒有拋棄江衍這個分宗子弟,還特意派了人來保護他,心中暗恨,卻也不耽誤解釋,照她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