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杭從來也不怕他,兩人高中時在南城打瘋架那會兒也是誰都不怵誰的。
他輕哼一下,轉身去拿酒,「就沖你這臭脾氣,你也什麼都不配。」
岑芙這時候悄然轉身,一下就撞上他的目光,她驟然躲開。
許硯談好像是一直在看她,在等著接她的視線。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太好了,剛好到時間。
岑芙把工具都清洗乾淨歸置好,低著頭轉身直接進了員工間,一眼都不看他。
路過他坐的地方時,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被許硯談的目光燙得發麻。
……
岑芙背著包從書店內部的後門出了店,對著的是一條勉強過車的小窄道。
她這才喘了一口氣,轉身直接撞上某人的胸口。
許硯談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這兒的,而且藏的很好,嚇了岑芙一跳。
許硯談一手圈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提了起來,放到一旁停靠著的黑色機車座椅上。
「啊!」岑芙雙腳離地嚇得叫出聲,再睜眼自己已經坐到了機車座子上。
許硯談雙手撐在她兩側俯身,手掌拍在皮質座椅上發出砰一聲響,頃刻間與她近距離平視著。
她再也躲避不了,一雙還驚嚇著的眼陷落進他深棕色的瞳孔旋渦中。
許硯談的呼吸散在她鼻息之間,麥卡倫威士忌的淡香鑽入她的感官中,擾亂了岑芙的心跳。
佛手柑的微甜,葡萄的香,最後尾巴掃出的那點兒肉桂的氣。
辛辣的不是威士忌彌留的味道,而是許硯談盯著她的眼神。
無人的窄道,兩人就在這一片寧靜中對視。
傍晚的陰影透視摺疊,把他們的身影交纏在一起。
「裝看不見我?是吧。」許硯談開口,眉眼都冷,語氣莫測。
岑芙把自己從這飄忽的酒香味中拽出來,她已經知道駱杭和許硯談是朋友。
一些猜測在心裡發酵。
她直視著他,反問另一個話題:「你……我能在這裡兼職,其中有沒有你的參與?」
「有。」許硯談吐出一字。
岑芙心跳空白。
他馬上緩緩補充:「又如何?」
「沒有又如何?」
她蹙眉,這完全是沒有回答。
「在你眼裡我已經成大善人了?」許硯談頷首,吊兒郎當像個混球,勁兒捏得恰到好處:「也挺好。」
看來不是。
岑芙偏向於不是的答案。
「一問一答,繼續,為什麼不理我。」他繼續追問。
現在人被他禁錮在雙臂之間,她跑不了。
岑芙心裡慫,卻還是對峙而言:「你把微信的轉帳收了,我就…」
許硯談冷臉此刻勾起一抹笑,唇角的弧度很淡,「你現在挺行。」
他說話間不經意的靠近,讓岑芙脖頸間的熱又濃厚一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這陣子反覆做的那個噩夢。
恐懼再次襲來,密密麻麻猶如螞蟻啃噬。
岑芙哭喪著臉,滿眼的難堪,看向他:「許硯談,你讓我把錢還了,咱們兩清好不好。」
「現在跟我提兩清?」許硯談眸色深了,他忽然挑起岑芙的一隻手,帶著她的手,撫向他的頰側。
觸碰到他溫熱臉頰的瞬間,岑芙的手指倏爾抖了下,神經傳導著麻。
她想抽手卻掙脫不開。
指腹在他的臉頰上輕掃而過。
這是在南城那晚,她把許硯談抵在牆邊,撫摸過他的地方。
「還記得麼。」他感受著她手指的顫抖,毫不心軟。
許硯談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