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雨幕裡的男女主正在深情對望,訴說著彼此的情意。
許硯談擺著毫無情緒的臉,剩下那一口醺香遲遲沒喝,斂著視線出神,沉吟不語。
暗光照在他輪廓立體的側臉上。
在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呈暗紅色的擦傷略顯突兀,可這一抹意外之筆卻成了他身骨野性的釋放口。
宛如一個為視己之物撕鬥搏殺的狼獸。
一陣無源的風過。
許硯談突然掀眸,看向包間的門板。
玻璃透板那兒,一抹倩影閃去。
……
包間的門被從裡面推開,走廊前後空無一人,偶爾出現服務生匆忙走過的影子。
許硯談低頭,視線定在門把手上掛著的塑膠小袋。
他拎起那袋子,隔著透明的塑膠袋,瞧見裡面的東西。
碘伏,棉簽,創口貼,紗布…
全是處理外傷常用的藥品。
格格不入的是袋子裡的那包糖。
胖猴灌了口啤酒,歪頭看向杵在門口遲遲沒有回來的許硯談。
他高高瘦瘦低著頭站在門口,背影挺括,單手捏著那一包藥,另一手拿出了手機像是在打字。
不知是不是燈光錯覺,胖猴好像看見他笑了。
很短暫的一笑,與平時憋壞勁兒的那種笑不太一樣。
眉尾和眼梢皆是平順的,連唇角的弧度都很淡,可就是能散發出一股愉悅的笑意。
胖猴驚愕得差點酒杯沒端穩,也正是這一幕,讓他回想到昨晚上——
他太久沒見過許硯談那麼發瘋似的打架了。
餘強身邊的朋友都被他們撂倒,而許硯談卻有意不讓任何人摻和他和餘強。
餘強不知道第幾次被許硯談踹倒在地,外套在地上摩擦好似快撕破了,「呃——」他猛地咳嗽,臉上每一塊好地方,又青又紫。
肋骨也疼得好像斷了似的。
他倒在地上粗喘,嘴角淌血,怒瞪著許硯談。
許硯談低頭,瞧著自己有些擦破的骨關節,一步步緩緩走上前。
靴子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眉眼陰沉狠鷙,像是即將降落審判的閻羅。
他蹲下身,在自己破了皮的手背上輕飄飄吹了口氣,漫不經心地開口:「岑芙,你這輩子都他媽完了。」
「這話,你說的是吧。」
下一秒,許硯談抬眼,眸光帶刀子似的,嗤笑一聲:「我聽聽,你想弄誰啊?」
餘強是知道些情況的,尤其是特別打聽了許硯談這個人,他捂著胸口,剋制著對許硯談的恐懼,「你,我知道你…你是岑頌宜男朋友。」
「岑芙就是個婊|子,當年就是她勾引我!她特麼來來回回就知道釣自己親姐的男人。」
餘強見他沒有說話,變本加厲地咆哮:「你還看不出來!她利用你!這你忍得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
許硯談伸手,攥著他的領口,一把把人從地上扯起來,手背的青筋迭起,爆發出令人恐怖的力量感。
「是麼,她利用我啊。」他語氣怠惰十分,盯著餘強的眼神殺意不減。
胖猴站在許硯談的側後方,如果不是他親耳所聽,他絕對不敢相信。
許硯談勾起了眼尾,臉上的傷口沁出了鮮血,無奈的話卻用足夠狂妄的語氣說:「老子心甘情願,管得著麼。」
月光下。
暗色的血順著下頜勾落。
彷如畫地為牢的前奏曲。
「嘭——」
酒吧包間的門被關上,許硯談拎著那袋子藥出了房間,關門的聲音也打斷了胖猴的回憶。
他盯著許硯談離開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