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成一愣,唇角扯了扯,「怎麼突然就開始叫這個。」
他抬眼,餘光掃見了許硯談,心中恍然。
男性,尤其是對同一個女生有傾慕之意的男人之間會產生非常劇烈的磁場碰撞。
何況是許硯談和周霽成這樣從性相上就極其排斥的人。
兩人雖是第一次見面,可這些年早就不知在私下觀察調查對方多少次了。
這不是第一次對弈,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是狼和狐狸的相遇。
一個兇狠,一個狡詐。
許硯談後退一步,背後靠在治療室的牆邊,恣意慵懶,用上抬的目光睥睨著他,那架勢是根本沒打算打招呼。
而是作為岑芙的陪同人,在旁邊等待罷了。
而周霽成也緩緩收回目光,眼裡因為傷痛的脆弱更深邃了。
本就是清風霽月的書生氣質,此刻再添上些傷損的味道,成熟的人冷不丁脆弱,反差感更令人心疼。
岑芙愧疚不已,往前走著關心:「沒事吧?傷的重麼?」
「還好。你沒事就行。」周霽成擺擺手,揚起安慰人的微笑。
岑芙看見他手邊的收據單,主動承擔責任,「我去幫你領藥吧,你不要走動了,待會我幫你打車送你回去。」
說完,她拿起單子往外走,看了一眼杵在原地沒動的許硯談,短短一眼,出去了。
當治療室只剩下兩個男人的時候,氣氛直接冷到了極點。
沒了岑芙,他們彼此都不必再披著那層偽裝。
互相的目光不僅一同變得冷淡,並且那股敵意,就像潑了油的火,正在蒸騰著燒。
最終,是周霽成先開的口。
他捂著手臂上包紮的傷口,嘲謔般的說:「你連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證給她,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臉面還站在這裡。」
許硯談斂眸,盯著自己胸前這條只有公檢人員才會擁有的暗紅色領帶,它板正地繫著,束縛著他的野性,他的衝動。
也代表著他的萬千無奈和憤怒。
周霽成這句話刺到了痛點,可是,許硯談也不是輕易會落下風的人。
他經過調查多少了解一點周霽成,再加上…
當年他和岑芙分開,周霽成在其中可添了不少作料。
許硯談勾唇一笑,完全沒有被他人戳到痛處的那種心虛,反而坦然又自信。
他偏眼,一眼如出劍,氣勢如梭,語氣冷又準:「那也總比一些人實在沒招兒了,就拿苦肉計拖延人來的體面。」
周霽成掛在臉上的淡然瞬間變了。
「這事兒到底是有人要蓄意威脅我,還是某人的自導自演。」許硯談越說,眼神越冷,逐漸露出了狼獸的戾氣,抄在兜裡的拳頭越來越硬:「你他媽真有種。」
「那車但凡偏點兒角度,她命就能沒。」
周霽成聽完,不怒反笑,輕輕的笑,令人後背發涼。
他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像是撫摸好不容易得來的功勳。
「許同學,你現在可是公檢人員,沒有證據的話,我勸你不要說的好。」
「你最好別讓我逮到證據。」許硯談甩給他一句。
隨後,治療室又遁入死寂。
正好這個機會讓他能和周霽成面對面對峙,許硯談直接點破,質問他另一個話題。
是隔著岑芙不知道的,另一樁密事。
「東西被你拿走了吧。」他說。
周霽成沒有任何動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岑叔留給她的東西,被你拿走了。」許硯談很篤定,他眯起眼,嗤笑了聲:「許家幾輩的鎮家之寶,你都敢偷。」
周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