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不彎的,才能站在這裡。
才配得上是國家公訴人。
而最後,路真義用自己的生命,向許硯談證實了他的決心。
從不是老鼠口中狡猾的一句空話。
那件刑事案子牽扯太多,是前所未有的大案。
路真義為此奔波調查了好幾年,終於在快要破曉的時候,他開始頻繁地遭到威脅,不僅是他本人,還有家裡的妻女。
許硯談也是第一次,在路真義那張常常笑呵呵的臉上看到了即將崩壞的憤怒。
那天,許硯談下班去師父家裡,說今天要一塊包餃子吃。
路真義臨時還有事要辦,讓他先去。
路真義是那樁案子的公訴人,當天傍晚,該案子的當事人的有關家屬想跟路真義尋求確認一些事,約他出去談。
也就是在趕去的路上,路真義出了車禍。
大貨車直衝他的小轎車而去,車身都被撞變形了,碎片飛到整個十字路口的各個角落。
路真義在裡面,當場死亡。
明明該是溫暖舒適的週五傍晚,天邊卻染了血的顏色。
電話裡同事顫抖的聲線,驟然脫落在地摔碎的盤子。
破碎的聲音,是許硯談揮之不去的陰影。
蒼白的醫院走廊,醫生摘下的口罩。
師母和家人哭嚎的聲音,還有他大腦的那種麻木。
是許硯談一整年夢魘的根源。
已經蓋了白布的病床,他單膝跪在路真義的身邊。
路真義是他的師父,是師,亦是父。
許硯談再怎麼捂,都捂不熱路真義已經涼透的手。
他多麼要強的一個男人,握著師父的手,背著所有人掉了憎恨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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