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是按一百位排的,所以我們前面還有100多個號,另外我剛剛問過那位美女了,她說兩人位排在我們前面的還有34個號,所以我們再等上一個小時就能吃上飯了。”
夏明朗感覺現在輪到他想撞牆了,他特想說,老婆咱們不吃了成嗎?俺去給你買條魚,俺去學習怎麼做,俺去攻克技術堡壘,咱就別在這兒為了那麼一條魚浪費人生,浪費生命,浪費黨和國家對俺們的培養了成不?
車軲轆話在喉間滾了兩滾,夏明朗又咽下去了,因為陸臻已經兩眼星星地翻起了菜譜。
要說這飯店的服務倒是真好,不一會就有服務員出來送茶水和豆漿,有個傳菜的姑娘捧著一大把撲克走出來問:“哎,誰要打牌?”坐在陸臻身邊的一個小夥子抬手要了一副,他女朋友看著他嘀咕:“兩個人打麼牌啊!”
陸臻自來熟地湊過去搭份子:“那加我們兩個唄!”
小夥子大喜,拆開洗牌,四個人鬥上了地主。
陸臻精明,夏明朗狡詐,沒想到另外那兩位也是百戰老手,打了幾圈那感覺就來了,棋逢對手啊,捲袖大戰之,時間好像刷的一下就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報號的美女在前廳裡走來走去了叫號:“56號,56號在哪裡?56號……”
那姑娘在等人出牌的間隙抓緊時間思考,遲疑問:“我們,幾號啊?”
小夥子從兜裡挖出皺巴巴的小紙團一個,攤開一看,連忙高呼:“56號,56號在這兒呢!”
夏明朗頓時不滿了:“哎,兄弟,打完這局再走嘛!”
陸臻聞聲仰起臉,眼巴巴地瞧著對方,眼看對男人放電無力,轉而對付女性,那姑娘遲疑不決,扯著男朋友的袖子:“要不然……”
魚很重要,但是老婆的意思顯然更重要,小夥子揮手:“算了!服務員!給我們換四人桌,有號了再叫我們!”
夏明朗一拍巴掌:爽快!
陸臻豎起大拇指:夠意思!
於是再戰,小農民翻身鬥解放,地主嘿嘿的狡猾狡猾……到最後四人拼了一桌,武昌魚也點了,魚糕肉糕、菜薹炒臘肉、蓮藕排骨湯,本地人點的本地菜,陸臻吃得好生幸福。
席間相談甚歡,小夥子姓顏,姑娘姓閻,都是教大專的老師,都生著一張圓潤如滿月的臉,白白嫩嫩福氣團團的夫妻相,一看就是很幸福的樣子。陸臻最喜歡看有情人美美滿滿的成眷屬,彼此留了電話號碼,相約以後一道覓食。
閻姑娘一開始以為陸臻真的是殘疾,說話都很小心,只是語氣裡透著遺憾,後來聽說只是車禍,過上兩月就能康復,這才長長了鬆了口氣,開玩笑說人長得太帥啊,連車都上趕著要撞你。
陸臻的手已經恢復了三、四成力,拿筷子沒問題,只是不太能承重,夏明朗看著陸臻夾藕塊,連夾了三次都滑脫,順手幫陸臻夾到了碗裡,看看不放心,又用筷子夾開,碎成四塊小的。
閻姑娘很羨慕地感慨:“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現在的親戚都走得遠,少有這樣的了。”
夏明朗做不屑狀:“這不是手傷了嘛,要是平常好著,老子才懶得管他。”
陸臻埋頭吃菜,笑得很甜,只是沒人看得到。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夏明朗沿著濱江大道慢慢地往二橋開,陸臻探身指著江邊的歐式建築說快看快看,那房子跟我老家好像。夏明朗見他這麼扭來扭去的總覺得心裡刺著慌,長嘆氣:“敢情不是傷在我身上,你不知道心疼是吧?”
陸臻一聽就乖了,夏明朗知道這小子悶了一個月悶得出黴,心野得很,就盼著出去放風。他在路邊找到地方停下車,推著陸臻去江灘上散步。
晚上的江風裡還帶著水生植物的腥氣,潮潮的,卻也不難聞,浩浩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