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對我說:“別信楚桐那小子胡說,我沒有孌童癖。”轉眼三年多過去,他還是躺在我身邊,卻還是把我當我小丫頭,我悄悄看他,他的臉比之當年,多了許多成熟與滄桑,唇角緊緊地抿著,大概是在為楚桐的毒擔擾吧。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跟著藥材接觸太多,他的身上開始泛起一股淡淡的藥香,清新的味道縷縷飄進我的鼻尖。我陶醉地闔上眼簾,漸漸地陷入了夢鄉。
黑暗中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揉揉眼睛,抬眼看到安羿已經坐了起來,手裡拿著劍,眼神警戒地看向外面。我直覺地爬起來,安羿眼睛直直望向我:“去隔壁把老人家叫起來,有人來了。”我大驚失色,立即衝到隔壁叫醒還在睡夢中的老人家。轉眼看到安羿已經出了房門,對著老人家問:“到離這最近的城鎮要往哪走?”老人家剛從睡夢中驚醒,一聽到安羿嚴肅的聲音也頓覺不對:“從後面的樹林走,三個時辰就能到。”安羿的眼神冷洌起來,吩咐道:“丫頭,你扶著老人家。”我猛地點頭,扶著老人家在前面帶路,安羿跟在後面。
黑暗中的山林寒風呼嘯,我牙齒開始有點哆嗦。山路大概是前幾天下過雨的緣故,有點泥濘。我扶著老人在林中穿梭,聽著老人的指示左拐右拐。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體力漸漸有點不支。安羿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睛直視著後方:“來不及了,你帶著老人家先走一步,我去引開敵人,你們趕到最近的城鎮,那邊應該有吳將軍的守軍。”他從懷中拿出用紙包住的白藍遞給我,“丫頭,你拿著它回去,救回楚桐。”我看著這片黑暗的山林,月光被樹葉擋住照不進來,到處都是一片詭魅的色彩。我的心一緊,驚恐地抓住安羿的衣袖:“你呢?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我留下來陪你。”安羿眼神一沉,清冷的視線射向我,嚴肅怒道:“胡鬧!你不會武功,留下來只會添亂。你帶著老人家快走。”說完不容我反抗,將我推向一邊,施展輕功飛身向後方。我心急地想追去,老人卻在這時拉著我向前走:“姑娘快走,公子他說得對,我們現在最好是去找救兵。”我無奈地轉頭緊跟上老人,投入一片黑暗中。
身後風聲鶴厲,林間隱隱響起了刀劍清脆的碰撞聲,我沒有回頭,我不敢回頭,我怕回頭就控制不了自己。
我緊緊拉著老人,只感覺到呼呼後吹的風,很刺臉,很刺眼。
天剛朦朦亮,我和老人家總算趕到了最近的城鎮,我掏出懷裡的一塊腰牌遞給老人,那是出來時吳忠給的。“婆婆,你拿著這個,找到吳家守軍,告訴他們實情,請他們來幫忙。”老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嘴裡焦急地道:“姑娘,你不要回去,會有危險。”我悽然一笑,從老人手中抽出手:“婆婆,我得跟公子在一起。”說完,跨上剛剛借來的馬,一扯韁繩,向著來路奔去。
第十章 追襲
白天的樹林裡沒有了晚上的詭異氣氛,卻多了不少的陰冷,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投下斑駁的亮點。我棄馬憑著印象沿原路回去,又不敢大聲喊引起敵人的注意,只好一步步往前找。樹林裡一片寂靜,只是偶爾有幾聲鳥鳴。我心裡著急得很,胸口的不安越來越多。面前的小路上突然出現了幾點血跡,我大驚失色,快步奔上前伸手查探,血跡是不久之前留下的。我的心驀地一重,祈求上天,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是安羿。我沿著血跡向前搜尋,最終在一個懸崖邊停了下來。
心臟猛然像被一隻手抓住在用力地擠壓,我快步奔到懸崖邊查探,只見崖底縈繞著濃濃的晨霧,看不清崖底的情形。一方白色的面料掛在崖邊的枯草上隨風飄動,眼裡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流了出來,我千萬年也不可能認錯,那是安羿的衣角,是他最喜歡的蘇繡!
不可能!安羿不會有事的!我背脊生起了陣陣寒意,生生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可能,他一定不會有事。我一邊安慰起自己,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