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故朕便也讓他同去,若是還有一線生機,自會化險為夷。”
我沒有辦法再拿出一絲神緒去思考那非原堂是什麼地方,秦自餘又和非原堂有什麼關係。我的心緒只定立在“一線生機”四個字上,不由冷嘲半響,一線生機?還有嗎?我親眼看那刀刃生生刺入鎖兒的心臟,沒有偏離一絲一毫,沒有略開一尺一寸,就算是二十世紀的醫術也不能挽救,在這樣的一個時空,又何來一線生機?
有黑皮厚靴踏雨而來,一人著盔甲定立御前拱手道:“皇上,落冥寨一幫匪眾均已經落入夜擎軍之手,敢問聖意有何指示?”
“將他們暫時收押,給幾個警告便是,過幾個月便放了吧,別搞得太擾民。”皇帝略思半響,沉聲開口。
“父皇,”祈陽冷漠如斯的聲音雜著冷雨飄至耳邊,“那些人有囚君之錯,這樣姑息,未免太不盡君威。”
皇上略帶愁淡的笑飄到臉上,轉眸看我:“宜家丫頭,這次到底還是多虧你,你如何看?”
我不由一愣,卻還是強忍下身上不適,淡聲開口道:“宜家以為,不知者無罪,落冥寨中人並不知皇上身份才會犯下如此大錯,罪不至深,略施懲戒,達目的便好。”
皇帝衣衫微動,輕掃祈陽一眼,眼裡生出幾分嚴意:“祈陽,你這太過冷漠的性子的確得改改,擔天下之任,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以民心治天下,你該記住啊!”我聽得這一句話,只覺得這話中的那一句“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好似有點熟悉,卻又有一時的想不起來。
我微轉首,疑惑的眼神恰好對上祈陽,不由瑟縮了一下。他的眼裡漸漸蒙上一層戒備與愣然,轉而拱手敬道:“兒臣受教。”
“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是在哪裡聽過呢?我沉思不解,耳邊雨聲中卻突然雜入一道尖細的呼喊:“姑娘,姑娘……”駐步抬眸,依稀看到有纖細人影鑲了雨絲,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身後還跟著一高大身影,大步流星,踩在積水上啪啪作響,毫不掩飾心裡的一番焦急。
是驀然和星火!
驀然氣喘吁吁地奔至我面前,纖細手臂一把擁住我雨溼的身子,帶著濃重的哭腔道:“姑娘,那天晚上你出去就不見了人,這感業寺快被星火拆了,驀然也快急死了。”
我詫異地看向星火:“你把感業寺拆了?”
星火略有些尷尬,一時不言,驀然嘴快地搶了個先:“星火還算好的,楚公子才真是要把那些和尚都殺了呢……”
我臉色一變,這的確像楚桐會做的事,我緊張地一把抓住驀然的手:“他真這麼幹了?”
“姑娘放心,楚公子還來不及下手的時候就被楚老將軍拖去了邰州。”星火微微頷首,說了到了之後的第一句話。
邰州?去邰州幹嘛?“邰州出事了?”我的語氣愈加緊張,事情的大概在我腦海裡轉了個圈,才剛略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姑娘失蹤這些日子的確發生了很多事,等回去之後星火自會向姑娘明說。”
“也好,”我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要鎮靜,畢竟沒忘了皇上還在身邊。
“姑娘,”驀然突然倒抽了一口氣,小手在我的肩上,臂上,腰上抓了一陣,自言自語道:“怎麼那麼涼?”驀地一轉頭向一旁的皇帝,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焦急的臉上覆上從未有過的怒氣:“你讓秦先生先走,答應過必定會安然救出姑娘的,那現在呢?都冷成這樣了,你們是怎麼照顧我們姑娘的?我們的姑娘要是病了痛了,怎麼辦?”
皇帝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旁的總管更是變了臉色,當今天子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鼻子罵,應該還是頭一遭。“驀然,不許胡說,”我低聲呵斥,“他是……”天啊,這小丫頭沒見過龍輦嗎?
“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