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知是在為自己接連被兩個人罵囉嗦介意,還是為了那個從楚桐口中聽到的答案介意。
那個如霜淡然的人,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殿下——”雪地上疾奔過來一個人影,驚到了室內靜對兩人。楚桐冷瞪了原寂軒一眼,恨恨收了劍,原寂軒收了臉上的表情,斜眼一瞄:“什麼事?”
“這……”那人偷眼一望,怯聲看著楚桐不敢再多加言語,“關於……那位姑娘……”
“她……”未等原寂軒開口,楚桐已經一把拽住了堂下的人衣袖,“又有什麼事?”她不是被鎖在了王府中嗎?那麼多人看著,她武功全無,如何得出?如何……能再發生什麼事?
堂下人吞了吞唾沫,看到自己主子點頭,才緩緩開口:“不久之前,我們的人,看到夏姑娘騎著楚湛將軍的坐騎,疾奔入了皇宮——”
“你說什麼?”楚桐瞬時面如土色,自己的父親,不是身離都城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隨著這一聲怒吼,堂下的人臉上,也已經被嚇得失了血色。
“混蛋!”暗罵聲未消,楚桐已經甩身出了房門。那個丫頭,她真的去了,她……真的去了!
“小王爺——”才到行宮門前,便見到自己府中的小小家奴正策馬趕至眼前,一急之下還竟跌下馬背,“不好了——”
“我知道了,”楚桐冷冷應聲,長袍一甩上了自己的坐騎,“馬上入宮!”
“小王爺——”家奴跪趴在地上,身子歪著不經意間已攔住了自己主子的去路,“來……來不及了……”
楚桐臉上的表情定格,語聲有些微顫:“什麼來不及?”
“剛剛宮中有了訊息,說是……說是皇上逼得太急,天琳公主意欲尋死,把夏姑娘嚇到幾近崩潰……最後,她竟跪在了皇上身前,當著所有人的面,應了皇上的指婚啊……”
應了……楚桐扯著韁繩的手上,漸漸繞出了一圈血痕。從來只有孤高的心,碎成千片,落在地上,映出他深色瞳中的空虛。他的姑娘啊……他在不住的玩玩鬧鬧爭來鬥去中,不知不覺戀上的姑娘啊……
如此倔強,如此頑強,如此決絕,如此重情,重義……他的姑娘啊……真是,太像了一個人。
那個與他體內留著相同血液的兄弟,那個與他相伴著長大的清冷少年,那個交心至深,知己莫若他的好友。
天下,唯楚桐懂安羿,唯安羿懂楚桐,也便是這樣,才讓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子嗎?
拳頭不由得捏緊,安羿啊安羿,你真是太用心,我真是恨你,因為你教出來了一個,太好的姑娘。
“啪——”几上的幾杯茶盞同時墜地,化作零星碎片。
桌下的人戰慄不已:“陛下——”
原寂軒端著手走到桌案邊,一掌拍在了一旁桃木圓桌上:“時啟,朕要帶她走。”
微弱的燈光中,時啟嫵媚笑著:“皇上,請您願賭服輸。”
原寂軒那雙清冷冷的杏眼定定垂視下來:“朕說了,要帶他走。”
時啟繼續笑著:“陛下,沒有我幫忙,恐怕那姑娘連這城門都出不了。”
“時啟,”原寂軒將情緒隱忍不發,“你的主子,他早猜到了對不對?”
“王爺他只是交待過我,不要逼夏姑娘。”時啟咬著桌上的瓜子,朗朗出聲,“他說,夏姑娘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她不願意,就別逼她。”
“哼——明明知道朕是打算用這個女人威脅她,還肯助我……七弟對她還真是好。”
“嗯,”時啟淡淡出聲,“王爺他就是寧願讓您設計……”
“哼哼,”原寂軒冷笑一聲,“他可真是朕兄弟之中的異類……脾性相投,他與那個夏宜家,可真是暗裡在互幫互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