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袖內翻找,大把大把地遞了過來。
“安羿……”在心中輕喃那個人的名字,默唸起他教過我的所有穴位,深吸一口氣,開始為鍾傾如行針。嘗試著舒緩她的陣痛。
“馬上就好,堅持住。”
鍾傾如喘著氣點點頭。
我施針的手不停。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蘇璃曉蹲下身子,拿袖子為我擦拭。我只是憑藉著幾年前在邊關學到的一些醫理,生硬地進行每一個步驟。
“用力,再用力——加油,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緊咬著牙,讓僵直著身子的女子隨我的話與疼痛做著抗爭。
終於,孩子顫抖著身子,從母親的體內滑出。身體烏紫,嫩紅的脖頸上卻纏著臍帶。
“啊!”蘇璃曉搶先一步叫了起來。
我當機立斷地用刀割斷臍帶,將孩子的身體放平,俯下身去做人工呼吸。一次,兩次,三次……指尖不停,一根一根地在穴位上紮下細針。
“孩子……”鍾傾如從疼痛中緩過,虛弱低問。
我一遍一遍地給身下小小的身體送入空氣,無暇理她的問話。可是孩子卻仍是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汗水鋪天蓋地,糊住了視線,蘇璃曉一邊照顧虛弱的鐘傾如,還不忘替我拭去臉上豆大的汗珠。
“孩子……”鍾傾如哭起來,撐起身子想要爬來。懷裡的孩子彷彿是覺察到母親的靠近,突然嗚地一聲,胸膛一起,搶入新鮮的空氣。
心頭一鬆,眼角不自覺有淚水漫了開來。擦掉眼淚,脫下外衣將孩子包好遞入她懷中:“是個男孩。”
抱起自己的孩子,感受著懷中小小的生命,初為母親的女子終於情不自禁喜極而泣。
抹一把臉上的汗水,剛想鬆一口氣,眼角卻意外地瞄到鍾傾如身下正逐漸漫開的一灘血水。那是……
“傾如!”衝過去將她手中的孩子抱過,交到一旁的蘇璃曉手裡,“快,先躺下。”
“夏……”原本喜悅的臉龐,瞬間扭跨下來,眼眸一緊,也覺察到了自身的變化。
蘇璃曉緊抱著孩子,詫異出聲:“好多血——”
隔牆之後,有紛紛沓沓的腳步聲漸近。有人來了!
沉著臉回頭,認真看向蘇璃曉:“曉曉,抱孩子先走。”
“那你們——”
“還不明白嗎?她這個樣子,根本走不了!”擰眉回首,抓住鍾傾如的手,話聲依舊向後,“先保孩子安全,再找人來救我們。”
“……”蘇璃曉抱著孩子,向後退幾步,面色又是驚懼又是遲疑,“……那我走了。”
“快!”急言一聲,眼望著她攀牆飛下,消失在黑暗中。
“夏姑娘,”不適折磨著鍾傾如原本明媚的臉,“好難受……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眼神驟緊,放大無神,“催產藥……”
“催產?”一個激靈打得我瞬間無力。沒錯,是催產帶來的大出血。
身後腳步聲驟近,隨之而來的一聲低笑,讓我恨不得轉身便投去一刀。
“夏姑娘,好久不見。”
我不理會,再在鍾傾如的身上下了幾針,封住幾處大穴,想要制住她身下奔騰而出的血液。
“夏姑娘,您如此冷淡的態度,可真讓人傷心。”
“夏……”強撐起眼睛,往我身後看去,面色更白,“他來了……”
“別動,”抓住她欲動的手,丟下一個撫慰的眼神,“千萬別再亂動。”
“夏宜家!”一聲沉言怒喝,“來人,把夏宜家拉開。”
從袖中拿出一把粉狀物往身後一灑,聽令而上的幾個男人聞味暈倒。再傲然抬頭,瞪視向直立於後的原寂軒:“本姑娘,不屑理你這狼心狗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