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謝棋的瘦削肩骨,謝伯的耐心率先宣佈告罄。
“說了什麼?”
“……”
“怎麼連個哼哼聲都沒有?”
“……”
“好歹也給一句應啊!”
“……”
“阿呀,我知道了!”謝伯一拍腦袋,老臉滿是興奮,轉身便推了推身邊努力擠上的涼蘇。
“快去,把太子妃的東西給整理了,天一亮就搬過來。”
“呃?”涼蘇眨巴眨巴眼睛,“為什麼?”
“笨丫頭!”伸手再給了小姑娘腦袋一記重錘,“不回答就是預設,預設就是答應,懂嗎?”
對喔……涼蘇以指點唇,因為害羞不敢正面回答,所以就只好預設囉。
小丫頭憣然醒悟,立刻聽話提裙先溜一步。
謝伯在心裡狂頭,對自己的先見之明表示極度的滿意。
“噓,有聲音了……”
呃?位置偏後的兩人,齊齊將四隻耳朵豎起。身子傾近,傾近,再傾近。
“吱——”輕微而幾不可聞的一聲低響,房門大開。
謝棋瞬間旋身,閃到門旁,抄手低頭。
冷暖迅速站直,退後兩步,假裝什麼也未發生地繼續自己之前未走完的路。
但是伏在中間的某老頭,卻沒那麼幸運了。
祈陽挺拔直身,負手站在門後,目光淡淡地掃視著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俯趴在自己腳邊的老頭。
謝伯叫苦不迭,邊揉著自己的差點閃到的腰,邊一下一下地抬頭,愣愣地從黃銀雜色的長靴,看到那身金絲繡紋的衣袍,再上移,盯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這個……某老頭揉揉眼睛,睜大,再揉——怎麼還那麼整齊?
“殿下……”謝伯支地起身,將一張老臉湊近自家主子眼前,“您的表情這是……”傳說中的慾求不滿?
門邊的謝棋,極其迅速地抽了兩道額角。
瞄他一眼,不多理會,揚袖,抬步,祈陽二話不說,越過老頭踏出門。
“殿下……”
話音未落,祈陽已經先停下腳步。偏身轉頭,看著謝伯,手指卻指向立在院前,滿頭細汗,手捧一堆書,一臉僵愣的涼蘇。
“……這是什麼?”
涼蘇站在原地,喜極欲泣——還好自己先走一步,不然現在被當場抓包的肯定是自己……
“啊?”被點名的老頭盯著涼蘇手裡的東西,猶豫猶豫開口,“剛剛太子妃答應要搬到臨沐閣來——”話到一半,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瞬間整張老臉欲哭無淚,這不是不打自招?洩露了自己是在偷聽?
但是話還是漏出一半,祈陽反視一眼,保持沉默,真真正正的沉默了兩秒。
“她沒答應。”
呃?門旁安靜立著的謝棋,不遠之外正抹著眼角的老頭,加上院中僵站的涼蘇,連帶著即將走到拐角脫離危險視線的冷暖,齊時愣住。
祈陽淡淡接聲:“睡著了的人,怎麼答應?”
睡……睡著?謝伯不負眾望地傻掉。
“這個……那這個……”徹底欲哭無淚地望了望涼蘇,可憐兮兮地出聲,“涼蘇,搬回去……”老頭極其痛苦地一翻身,對著自家孫子結結實實地抱了上去。
“嗚……”老頭俯在謝棋肩頭大哭,他失策啊失策啊,竟然料錯了……
祈陽唇角微抖,難得地回身望一眼,半響才道一句:“不必。”
“……嗯?”老頭抹一把淚抬頭。
“說了不必。”
“嗯?”老頭眼睛倏亮。
祈陽抬眼,扔去一個不耐的眼神,半響旋身轉首,走出乾微院,丟下俱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