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羿,沒有了你在,我真的是什麼都得靠自己。沒有了你在,我就算有千件事情都得自己一一去解決,有萬般無奈驚慌痛苦不明,都無處言說,不敢言說。
你真的好狠的心,就這樣丟開我。留我獨自一人去面對驚濤駭浪,一人去披荊斬棘,一人去看遍現實無奈。
“姑娘……姑娘……”我聽到驀然驚慌的聲音,“姑娘……你怎麼了?別嚇我——”
我頭靠在牆上,將那冰冷的牆想象成某人溫暖的心來依戀,來支撐:“沒事,讓我靠一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背後有溫熱的氣息蘊了過來,我的身體突然被一件寬厚披風罩住,驅開寒風驅開夜色驅開幻想。我睜開了眼,緩緩轉身直視上楚桐瞳深如海的眼,街角,幾盞風燈掛在頂上,射得我眼微微闔起,但我知道,我臉上的淚跡已經無處可遮掩。
於是,我沒有絲毫遲疑地抬起頭,定定看他,恍然笑開:“楚桐,我想安羿了。”
我的唇在不停地喃喃:楚桐,我想安羿了,怎麼辦?
身前的黑影一怔,他那比月色還美三分的臉在街下燈影裡沒有什麼表情,身形不動,只有眼底那微微一閃,洩露了他的不安詫異。
好像真的好久了呢……好久我真的好久沒有提起安羿了呢……
肩膀被一雙堅實的臂膀輕輕攬住,頭壓上他的肩,冰冷的臉陷在他的體溫中漸漸融了僵化。
“宜家,其實,我們都很想他。”
安府大門燈影重重,暖意敵不過凜冽寒風,一派被掩成了冷寂。
長長街角黑暗深處突然出現兩個人影,急奔在前的女子手上抱著一把桐木古琴,一臉怒意,急追在後的男子臉上填滿了焦急,一下又一下地被女子將錦衣寬袖甩開。
“宜家——你別關門啊——”
“楚桐,你要是嫌剛剛那一巴掌不夠,我不介意再添一下,”我眼裡的冷意冷如寒夜,將手裡抱著的琴遞給一旁嚇得戰戰兢兢的守門小童,“我拿你當朋友,你竟藉機對我無禮。”
我伸手一拉大門,紅木門兩合,只差一秒便能緊緊關上。
“宜家——”楚桐伸手壓在門邊,使力按下,“剛剛是我衝動,是我不對,你——”
我不理他,腳步一退退進門內:“來人,關門——”
“等等——”
我沒有理他,轉身過去大聲吩咐:“關門——”
這大晚上的動靜一出,燎原,衣莫和若故都從府內跑了過來,六道視線在我和楚桐身上轉了又轉,臉上是驚是疑,雖然我和楚桐並不是沒吵過架,但是鬧得這般雞犬不寧仍然是第一次。
“姑娘……”驀然氣喘吁吁地從暗處跑來,看到這集中在大門的一堆人霎時也愣了,“這怎麼回事?”
我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抬了眼給了楚桐一記冰倪:“驀然,進來,姑娘我要關門。從今以後,鳳蕭聲安府謝絕小楚王爺。”
“宜家——”
“楚公子,請你尊重我,叫我一聲夏姑娘或是宜家姑娘,隨便你。”
“你——”楚桐臉上也隱隱泛了怒意,只是沒有表現出來。驀然手指扯上我的衣袖,身子卻依舊定在門處,疑惑開口:“姑娘……”她轉向了楚桐,“我不過是走得慢了一點,這就出了什麼事了?”
我冷冷哼了兩聲,猛得將另一邊門一甩,任它“呯”一聲撞上牆際,轉過身便往府內走去。
驀然跺了跺腳,終於還是從小門童手上接了古琴急追過來,拉住我的手臂靠到我的耳邊:“姑娘——”
我朝她丟了個眼色,示意她將聲音放低,輕聲問道:“琴送回去了嗎?”
她眼神一閃,剛剛的焦急之色瞬時放了下來:“送回去了,林媽媽並沒有發覺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