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相仿的少年,身量卻很是高挑,不苟言笑的看著他的動作,只是他全副身心都在徐康策傷處,全然沒有注意寶畫何時過來的。
自己一副窘態被他人瞧見,賀林平低聲埋怨了一句:“你怎不早說!”徐康策仍是笑,也不答話。
賀林平退到一旁,寶畫過來細緻看了看傷處,也說無事,留下一些傷藥就起身。
“唉,寶畫別走,去看看賀林平的脖子。”徐康策急急留住寶畫,又衝寶畫指了指賀林平。
賀林平這才發覺脖子有些痛,剛剛太過焦急,反而忽視了自己的傷處。寶畫走近瞧了一眼,說是皮外傷。徐康策見寶畫瞧的太快,說:“仔細看看的,流不少血呢,給開個那個什麼紫什麼蓉膏的,擦了不留疤的那個。”
寶畫不耐煩似的撇了徐康策一眼,低聲嘟囔著:“我的醫術還有錯不成。”但他也是拗不過郡主的,只得又走到賀林平身邊。
邊查驗著傷處,寶畫似是漫不經心的問賀林平:“賀公子醫術承自何處,我看你手法很是獨到,敢問尊師大名。”
賀林平心中一泠,只得硬著頭皮答:“自己閒看醫書罷了,學了些皮毛,實在是見笑了。”
聽聞此語,寶畫自然是不信的,他半眯眼瞧著賀林平,賀林平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看著他,寶畫哼了一聲,說:“罷了。”
寶畫扔下傷藥,也不再給郡王行禮就走了,徐康策也不生氣,對著賀林平解釋說:“你別看寶畫樣貌年輕,他是個四十好幾的人了,脾氣不好,你可別往心裡去。”
“什麼?”賀林平替康策上藥的動作一頓,“可寶畫看著模樣應是與咱倆年紀相仿。”
“可能是他駐顏有方吧。”徐康策笑著說,“我從小時候見他起他就是這個模樣,到現在一點未變,跟個老妖怪似得。”
賀林平心中嘖嘆,寶畫此人醫術定有不傳絕學,他又問:“那寶棋呢?”
“寶棋倒是跟咱倆年紀差不多。”徐康策答了,賀林平專心致志給他上藥,也不再追問。
“今兒嚇著了吧?”徐康策看賀林平臉色仍不太好,用著小心賠不是的語氣說,“是我不好,留你一個人在那處,放心,下次我會護著你的。不不不,沒有下次了。”
現下想想,徐康策仍是覺得有些驚險,盤算著是不是該教賀林平些功夫防身。
“該是我謝謝康策兄才是,若不是康策兄你,我都死了千百次了。”賀林平對徐康策的感激的真真切切不參一點雜質。被那黑衣人抓到手時,他還覺得尚有一線生機,可被當做要挾徐康策生命的條件時,他就覺得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他是無論如何是沒有料到徐康策會以命相搏的救下他。
“嘿,你不是我兄弟麼。”徐康策比了個兩肋插刀的動作,又安撫似的拍拍賀林平的頭,“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可得為你自己好好活著。”
徐康策這句話說的輕巧,可卻在賀林平心裡掀起滔天巨浪。賀林平覺得心頭有些暖意,彷彿被冬日裡毛絨絨的太陽烘烤著,他有些止不住的想笑,對於這種有些陌生的感覺,賀林平覺得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那些黑衣人為何而來?是與前些時候的校練場那兒有關麼?”賀林平趕緊轉移話題,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那個陌生的情緒。
“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想殺了我。”徐康策沉默了一陣,見傷藥已經塗好,便說,“我去找一趟父親,你先歇息,有人在外面護著你,不用擔心。”
走出門外後,徐康策又折了進來,遞給賀林平一把匕首,說:“以防萬一,你也得自己護好自己。”賀林平微微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嚥下無語。
賀林平此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便走到院內走廊上,依著欄杆看天,可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