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在那仙元珠的溫養之下,本來無心的心臟此刻竟然像是碰碰跳動了起來,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一個有生命力的人,他第一次感受到,對於那些曾經苦苦修習的劍法法術是那麼的有利有節,能在心中體內各宮周遊起來,這一刻,他悄悄放下了手中的豐臣徹的屍體,躲到了一邊的一個坍塌了半壁石牆的土屋之中。
像是要一切重來一般,周遭戰火紛飛中,獨有這個坍塌了兩面牆壁的破屋子顯得安靜了些,當然也不過是在對比之下顯得安靜一些,在這相對安靜的房間之中,日暮長川回憶起了當初的道經,他像是在回憶自己的幼年,少年,像是把日子一天天退回到在南極劍門的日子,他左手斂著道訣,右手打出手上的九宮指節,眼睛微微眯起,恍惚不已,片刻之後,他的思維就像是脫了這個世界的存在,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思想中,那個為了將道法練好,日日在山頂練劍的男孩闖入了記憶中國,而他的左掌之上,那顆掩藏在身體中的仙元珠,開始順著手臂的經脈流瀉下來一片淡淡的光華,那些光華,順著手臂流到手掌,緊接著便冉冉燒了起來……
此時周遭一片空明,彷彿自己置身於一個出乎其外的太極之中,陰陽二力順著自己對道訣的領悟力在身體四周環繞著,一些從未開啟過的身體關卡就如同一扇扇已經陳年厚重的宮門,嘎吱一聲,一扇扇開啟了。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境界。他的心臟雖然沒有,但那顆仙元石鑲嵌在心窩那個部位,如同乾坤一般轉動著,不久便騰然燒起一股身體中的無盡神力。
他的記憶,像是落在了南極劍門那棵老松樹之下,仙鶴長鳴,哀轉久絕,其時蒼茫茫的天下,似乎被拋棄的就只有自己一個,自己只能白日黑夜躲在角落之中溫習一本本古老的冊子,若不是掌門看在自己勤奮刻苦的模樣之上,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座近身弟子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左手微微一抖,透出一股黑色的抑鬱的光芒,不一會兒,右手間卻是緩緩丟擲一團白光蓋在左手上,瞬間,兩種光芒融化了,化為無形的生氣。
他的臉色久經變化,忽而濃重,忽而淡雅,許久之後,終於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比原來還要厲害,竟然變成了滿臉紅潤的眼色。
而這時候,外面的戰爭還在繼續著,豐臣徹部下的軍士越戰越勇,幾乎已經攻入了皇宮內院,但此時,卻是忽而看見那內院的大門之上轟然一團黑霧大漲,而站在圍牆之上的正是河潮西田,他怒視著這些士兵,呵呵一聲冷笑道:“我建國方不足十年,怎能讓你這等殘兵毀我疆土!”他說完此話,更是雙手一張,頓時黑霧成海,滾滾Lng濤而來,而這Lng濤之中多有鬼氣森森,這鬼氣凡是吹過了地上的屍體,那些屍體旋即就站起來,一團團朝著有人氣的地方衝去,撕咬不斷,猶如喪屍。
河潮西田狂妄地叫囂著:“我年年在那海魔洞窟之中拜偈魔王,為的便是得到這陰魂之力,從此不僅人間人世皆由我主宰,就連陰冥喪屍也當聽命於我!”河潮西田說完,那笑聲更是頗有些不可一世,吼然之間,黑霧更深,濃濃的一股股朝著城外傳散而去。
天地,末日一般的昏暗。
那森森鬼氣在地面上猶如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汪洋,鬼魅一群群跟上去,翻天覆地。
但!
在那蒼茫的鬼氣之間,在那城外的一個塌掉了一半的石屋子周圍,竟然有一個巨大的光圈頂住了這一切,他像是一個脫離鬼魅幽靈的境地,而這境地因為在圍牆的遮擋之中,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更看不清裡面的東西要幹什麼!呼嘯聲一圈圈交雜著,但是那個屋子只有青光擋住了一切,亂石和滾木在天空中如同龍捲一般飛舞,然而那青光不滅,這一刻,河潮西田臉上的盛然之氣終於頓時被扼住了一半,他自己也像是忽然被人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