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看他那付樣子很想笑,但故作正經:“那要看她開我多少工資,讓我幹多少活。”
“你的薪水也很行情嘛,甚至比一般公司還要高一點。”
這個倒是真的,公司不僅僅是待遇好,福利也相當不錯,年終獎金尤其豐厚。這也是N公司能留住人的原因之一。哪家打工不是打工啊,福利待遇好當然是首選。
“嗯,說的也是,但如果許曼妮開的工資比你們高,又的確是要人的話,我會考慮,畢竟十幾年的交情了。”
“看來是要給你漲工資咯?”
沈霖笑道:“完全不必,公司多少人等著我這職位呢,而且現在招人容易得很,一抓一大把,不是研究生就是碩士。”
突然沈遨的臉一沉:“我上次和你說什麼了?”
“什麼?”沈霖一臉茫然。
沈遨一字一句地說著:“要有規劃,職業規劃,人生規劃。”
沈霖發現這男人雖然好脾氣,但是相當的悶,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一本正經地說什麼規劃。
“吃水果嗎?”沈霖拿出水果籃裡的香蕉和桂圓,請他品嚐。
許曼妮走進來,對著沈霖賊笑:“沈大姐,送你的水果和花接我一用啊,改天還你。”說著開始收拾水果籃,儘量讓它好看一些。“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哈,連住院也一起,跟商量好的似的。”
“誰?那個暴發戶?”沈霖問。
許曼妮整理著花束,“對啊,人家叫程亞通,有名有姓的,暴發戶多難聽啊,雖然的確是爆發。”
“他傷得很重?”車禍讓沈霖本能地想起魏嘉文,想起那個女人,心莫名地揪著。
“不知道,還沒過去看呢,聽溫嵐說聽嚴重的,得躺兩個月吧,據說車子給撞癟了。”
沈霖嘆息不已,不是嘆息程亞通的傷,而是嘆息那輛750,那車多貴啊,就這樣癟了。
“那輛750是他的?”
“那哪是他的啊,王意的。”
“噢。”沈霖想起了王意,那個油腔滑調,老婆是律師的男人。
兩個女人的談話,沈遨插不上一句嘴,基本被遮蔽掉了。
這個惺忪平常的週末,對於沈霖來說絕對是個噩夢。許曼妮前腳剛走,沈遨還待在病房,魏徵就帶著他那漂亮的女朋友來了。她注意了一下當時魏徵的臉色,在看到沈遨的一瞬間變得陰鬱,雖然很快便露出笑,而同他一起來的梅梅用一種想探個究竟的神情來打量沈遨,搞得沈遨渾身不自在。
然而沈遨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和魏徵還煞有介事地握了握手,各自介紹起來。
“我是沈霖的校友兼同事——沈遨。”
“我是她小叔子——魏徵。”
坐在床頭的梅梅還對著她擠眉弄眼,試圖從她的表情裡瞭解到些什麼。沈霖笑著,但是是苦笑,聽那兩個男人閒聊不是一般的彆扭。她此刻極度後悔做了這個手術,不做手術就不用住院,不住院了就不會出現這樣尷尬的場景。她想消失,立即消失。
“沈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魏徵問沈遨。
“財務。魏先生在哪高就?”
魏徵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報上自家公司。
這樣的對話聽得沈霖汗毛倒立,多麼虛偽而做作,還用“先生”來稱呼對方,看著他們的微笑也是虛偽的,指不定各自心裡想什麼呢。
沈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趕緊把沈遨弄走,一個上午把病房的氣氛搞得相當詭異,旁人都以為他和她之間有什麼。摸出手機想給他發個簡訊:請在外面幫我把門關上。可是老天誠心不讓她做這種尷尬事,手機沒電了。
外面是豔陽高照,而病房卻在下雨,滂沱大雨。不得不說,沈霖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