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傳奇的是他曾經撐舟河上,販賣一段佛緣,若有人能說出他的來歷,他便無條件答應這人一件事。
只是後來那個地方變成了南市,無數真正買東西的小販,將他擠走了。
柔慧公主想起來心中就砰然而動,這和尚坐在小舟上賣佛緣,那該是什麼樣的情景。
她不知道嚴清歌是怎麼猜出來這和尚來歷的,這讓深深的嫉妒。莫名其妙的,她總覺得這和尚應該是他的,不管是他的來歷也好,身子也好,心也好,未來也好,都該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柔慧公主熾熱的目光,烏支善念佛的聲音越來越快,快到他的睫毛微微噏動,好像一對顫抖的柔軟蝴蝶翅膀。
這人,雖然長得似乎並不算最最好看,可是一舉一動,眉梢眼角,都長到了柔慧公主的心底裡,每看他一眼,就像是有根羽毛撩撥在她心上。
平日裡,柔慧公主的自制力也算是比較強的,喝醉了也很少做太離譜的事兒。她事後聽別人描述,是有些不信自己上次喝醉了,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但今日清醒的時候見他,她才真真正正的打心眼兒裡歎服,這個人,就像是對她量身定做的。
烏支善在酒樓裡做小二,已經有好多天了。
和尚並不飲酒,但是這不耽擱他幹活。而且,因為他異域和尚的身份,凌霄還專門給他做了幾身略帶誇張的漂亮僧服,只叫他站著當擺設,開門關門並遇到客人有興趣時打打禪機,講講佛,不但半點不累,還很有面子。
唯一一個曾經對他無禮的人,便是那日喝醉了的柔慧公主。
柔慧公主看烏支善不說話,想著上回自己的舉止還讓他有些記憶猶新,便放緩聲音,溫和道:“我請大師來,是特地賠罪的。”
烏支善深深看她一眼,搖頭道:“小僧並沒有怪罪女施主的意思。”
“哦?”柔慧公主饒有興致的看著烏支善。
“以前我還沒有來到大周的時候,師父和我講過一個故事,每個人的心底,都住了個小人兒。眾生能表現出永珍,是因為住在每個人他們心底的小人都不同。當那個小人走掉的時候,也就是人去往西方世界的一天。為了留在世上,很多人都會故意做出跟小人不一樣的舉動,來禁錮他。”
柔慧公主聽得入了迷,眼神瀲灩的望著烏支善,覺得他每句話都是那麼動聽。
烏支善頓了頓,繼續道:“公主會失態,大約也是因為心中的小人吧。”
他的話說的模稜兩可,根本沒有判定柔慧公主那天晚上是失態,還是真情流露。
但是聽得人,卻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柔慧公主的心中一陣難過,眼珠子一陣陣發澀,恨不得跪拜在烏支善的僧袍下哭一場。
多少年了,她隱忍的好辛苦!
樓下房間裡,監聽著雅間裡動靜的凌霄和嚴清歌綿互看一眼。
這烏支善,可真是個能言會道的。
這還只是開了個頭,接下來,烏支善引經據典,甚至背誦了好長一段用他的母語佛經給柔慧公主聽。
他其實是個很有真材實料的和尚,不但對大周的佛教典故信手拈來,而且還講了很多在大周並不流行的佛教教義和故事。
柔慧公主雖然並不信佛,可是自小見多識廣,讀的書也不少,竟是越聽越痴迷。她不想做佛家子弟,她只想做烏支善一個人的徒弟。
屋裡的氣氛,漸漸升溫,柔慧公主的聲音越來越柔美,而烏支善雖然暫時聽不出來別的變化,但是嚴清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輕輕的掩蓋上竊聽的孔洞,嚴清歌對凌霄道:“我得回去了!一會兒怕是柔慧公主就要找我。”
“怎麼了?”
“柔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