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了海姨娘。
海姨娘的笑容分外刺眼,就好像她是家裡的主母一般,嚴清歌偏過頭,不去看她志滿意得的樣子。
出了城,朝著洞山方向走的馬車不少,其中還有認識嚴松年的人,一路上打招呼聲不斷,不少人都笑言等著聽嚴家淑玉小姐的詩作,嚴松年驕傲的不得了,在外面哈哈大笑。
馬車裡,嚴清歌卻是眼觀鼻,鼻觀心。
這次楚丹朱沒來報信說嚴淑玉讓她幫忙代筆寫詩,想來這母女兩個也是發現壓榨不出更多,另請別人了。待會兒她倒要看看,嚴淑玉找的新代筆,水準如何。
洞山腳下,菊會的地點已經被佈置好,除了洞山原就有的大批野生菊花外,還有不少盆栽品種也被搬過來湊趣。更有權貴人家提前結好小廬,方便家裡女眷歇腳。
嚴清歌才一下車,就看見一個丫鬟快步走過來,笑著道:“嚴家大小姐到了。我們小姐記掛著你,叫我在這兒等著呢,一見到你,就請你過去。”
這丫鬟是凌霄身邊的丫鬟春泥,嚴清歌是認識的,笑道:“勞煩姐姐了,我和父親說一聲就去。”
嚴清歌對嚴松年道:“父親大人,凌家小姐請我去她那裡玩耍,女兒先行一步。”
嚴松年一喜,他有心叫嚴清歌帶嚴淑玉去凌府不是一兩回,可惜嚴清歌只要出去,就是直奔樂毅那裡,從不到別人家,這回恰恰趕上了。
他喜不自勝回身喚道:“淑玉,你跟著姐姐去吧。”又瞧了瞧海姨娘:“她們兩個女孩兒家,總要有人照看,你也跟上,照應一番。”
春泥完全傻了眼,不知世上竟然有如此自來熟的人,她家小姐可是隻請了嚴清歌一個,這邊兒不但搭了個二小姐,還搭了個姨娘,是什麼意思?
嚴松年咳嗽一聲,終於開始說正題,對著嚴清歌道:“清歌,你舅舅給你的帖子呢?那帖子你小孩兒家用不了,拿來給我吧。”
嚴清歌咬了咬嘴唇,忍著心中怒火,從袖子裡摸出燙金請柬,遞給了嚴松年。
旁邊的春泥整個人都呆掉了,若是她沒看錯,這位嚴家老爺將自家女兒的燙金帖子要走了,難道嚴家老爺自己沒有麼?這一幕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暈暈乎乎的春泥帶著嚴清歌走向菊會深處,嚴淑玉和海姨娘相視一眼,眼中都是竊喜,跟在春泥和嚴清歌身後,理所當然的到了凌府結好的茅廬前。
凌府的茅廬沒有四壁,但紮了個籬笆院子,院裡院外,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菊花,這些菊花正是怒放的時候,五顏六色,美不勝收。
凌霄一眼看見嚴清歌,從茅廬裡飛奔著跑出來,笑道:“清歌妹妹。”轉瞬,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滿是敵意的看著嚴淑玉和海姨娘,呵斥春泥:“我叫你帶嚴家大小姐來,你怎麼帶了兩個搭頭,真是個豬腦子。”
春泥捱了罵,想到那極品的嚴老爺,覺得無比委屈。
海姨娘被凌霄羞辱,臉上不好看,對著綵鳳伸手,接過來一個薄薄的木匣子,道:“這位是凌府的小姐吧。上回柔慧公主辦賞荷會,我家淑玉不懂事,衝撞了你,心下十分恐慌,總想著給你道歉,卻沒機會。今日特地備下了些許禮物,還望淩小姐收下。”
凌霄倨傲的接過盒子,開啟一看,卻是忍不住嗤笑起來,一把將裡面放的《見荷集》拎出來,扔到地上,用腳踩了兩踩,罵道:“這抄來的勞什子玩意兒,也敢汙我眼睛。”
嚴淑玉小臉慘白,猛地回頭看著嚴清歌,道:“姐姐……你……你竟然對旁人詆譭我名聲。”楚丹朱是牆頭草,已將嚴清歌曉得嚴淑玉買詩的事兒告訴了嚴淑玉,嚴淑玉以為是嚴清歌和凌霄交好,把將這事兒說出去了。
凌霄仰著精巧的下巴,沒好氣道:“誰詆譭你名聲?你真當天下人眼睛全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