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道:“不知道嚴家大小姐能不能做主。”
“我做不了主,還請夫人等我父親回來再說。”嚴清歌溫聲回道。
信國公夫人沒想到嚴清歌一口回絕,給她一個軟釘子吃,忍不住對嚴清歌的印象大變。她打量著嚴清歌的臉龐,只見這少女面容清雅過人,雖有些瘦,可精氣神是極好的,眉梢眼角都帶著種靈秀輕盈之感,一舉一動分外好看。
她也聽過關於這女孩兒的傳聞。這樣的人才品格,怪不得一家女百家求呢。
她呵呵一笑,道:“你父親今晚上能不能回來,卻不好說了。這件事我便告訴了你們兩個小輩也無妨。”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張單子,道:“你們將我府裡的庶子朱茂抓住關在柴房,這倒麼沒什麼,我信國公府別的不多,庶子卻多。只是他這一個月,偷偷鑄了一把府裡庫房的鑰匙,將裡面的東西以次充好,偷盜出來變賣,那錢據說都是給了你們嚴府,這是我清點後的失物單子,裡面大半兒倒都是我的嫁妝。你們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說。”
嚴清歌接過那單子,放在桌上,卻是不看,輕聲道:“這事兒等父親會來,他自會定奪。我會將這單子轉交給他的。”卻並不說任何自己的想法。
炎修羽看著嚴清歌和信國公夫人相處的樣子,心裡覺得很是奇怪。平日裡嚴清歌待人可不是這樣的。
哪怕是對著嚴淑玉這等她極為討厭的人,也不會如此面無表情,但今天的她不管是說話也好,表情也好,動作也好,都好像不是她本人,而是將她自己藏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外殼應付差事而已。
炎修羽卻是不知道,上一世嚴清歌嫁給朱茂為妻,曾經在趙氏面前立過規矩。那時候她體胖無比,加上有哮喘、癲癇的毛病,沒少被趙氏嗤笑嫌棄,後來更是不讓她再來請安。
雖然後來嚴清歌才知道,趙氏對待信國公府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是對一個初嫁的新婦來說,被婆婆如此嫌棄,造成的心理創傷,卻是久久不能癒合的。因此,她對著趙氏的時候,不自主的就擺出了這樣的姿態,哪怕是重生了也不能更改。
趙氏也能感覺到嚴清歌的態度奇怪,她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又極難伺候。旁人若是恭維她,她就嫌棄那人沒骨氣,旁人若是對她冷落,她就又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嚴清歌這樣冷淡的態度,她當然更是接受不了。
將那紙失物單子放下後,趙氏便站起身,對嚴清歌道:“老身事情已經辦完,又得了嚴小姐飯菜招待,這就回去了。只是家裡的東西沒有討回之前,圍在外面的人還是不能撤的。告辭。”說完後大步離開。
嚴清歌和炎修羽將趙氏送出去,待不見了她,嚴清歌才鬆口氣,面上露出不悅之色來。
炎修羽和嚴清歌往青星苑走去。
天上的星子和月亮已經升起,正是月末,殘月如鉤,稀薄的月光落在地面,幾乎看不清楚路。炎修羽小聲道:“清歌,你是不是不喜歡那信國公夫人。”
“說不上不喜歡吧。”嚴清歌道:“只是她本就不是什麼討喜的人。”
“我已經叫人去找你父親了,你別擔心,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的。”
“多謝你啦。”嚴清歌停下腳步,道:“羽哥,不如我們拿上方才信國公府人留下的單子,去問問朱茂,到底是怎麼回事。”
炎修羽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朱家那個庶子做的,還不是和前幾年你家那個姨娘偷盜書庫的做法如出一轍麼?”
“是啊,就是這兩者太像了,所以,我才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錢,我怕是根本沒有落到嚴家。”嚴清歌嘆氣道:“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約了在茶樓裡玩兒麼,我們看到海家新開了一處藥房,那藥房管事兒的恰恰又是這個朱家的庶子。我第一次見他時,他的衣服那麼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