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瞧著跟塗了胭脂一樣,她面板帶股黃氣兒,長的不好,身上的衣服是舊年的衣服,很短,露出長長一截手腕、腳腕。
她一看到嚴清歌,不等問話,就跪下來磕頭磕的山響:“大小姐,海姨娘是二小姐害的。”
“不是彩鈴麼?”嚴清歌心裡驚異,但嘴上卻不顯。她旁邊的如意卻是嚇了一大跳。
素心道:“是二小姐讓彩鈴動手的,彩鈴服的砒霜,也是二小姐給的。彩鈴姐和和我說,若二小姐逼死了她,就叫我找人將二小姐害海姨娘的秘密說出去。”
嚴清歌沒想到那彩鈴竟然還提前留了一手,而這素心更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嚴清歌問道。
素心繼續道:“我家和彩鈴姐家是同鄉,論起來沾親帶故,十年前發大水時一同進京,我爹孃兄弟路上都死了,只有我僥倖活下來,被彩鈴姐一家照拂,才勉強撿了條小命。當時海家買人,彩鈴姐全家自賣進海家當奴才。我一個兒活不下去,前後腳跟著進了海家。我年紀小,沒根底,海家也不知道我來歷,把我送到嚴家做二小姐丫鬟。去年彩鈴姐從海家過來伺候姨娘,雖然我們十年沒見,但心裡都知道對方是誰。”
嚴清歌沒想到,素心竟然和那個彩鈴有這樣的淵源,怪不得素心肯為彩鈴做這樣的事情。
“彩鈴姐和我說了三件事,其一,海姨娘掉胎那晚上本來好好的,二小姐進了海姨娘屋子,再出來時,海姨娘就不行了。彩鈴姐進屋,聽見海姨娘說胡話,喊著二小姐名字,讓二小姐別碰她。其二,海姨娘瘋了後,並沒有請郎中,那些安神的藥,是二小姐從海家拿回來的,海姨娘除二小姐外誰都不認得,非常怕二小姐,有時候二小姐一碰海姨娘,海姨娘就會尖叫大哭。其三,二小姐拿彩鈴姐全家的命威脅她,叫她用枕頭悶死海姨娘,若有人來調查,便服毒自盡,坐實這件事。”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嚴清歌只想到海姨娘的死和嚴淑玉有關係,卻沒想到海姨娘的墮胎也是由嚴淑玉一手造成。
她腦子裡的那根一直找不到的暗線串起來,一切事情都明瞭了。
怪不得嚴淑玉回來的這麼快,原來是聽說了海姨娘換了藥方,沒多久就會神智恢復,到時候她對海姨娘做下的那些十惡不赦的事情,便要曝光了。
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嚴淑玉再精明也想不到,素心這麼個孤兒,竟然和彩鈴有舊,彩鈴早將一切都告訴了素心。
嚴清歌聽完,嘆口氣:“仗義每是屠狗輩,負心常是讀書人。古人誠不欺我。”
為了小時候的救命之恩,大字不識的奴婢素心來到青星苑,給嚴清歌報信,為彩鈴喊冤。而嚴淑玉這個京城第一才女,卻生生的害死了自己的親孃。
嚴清歌感慨一番,對素心道:“好忠義的丫頭。你起來吧,你不要回明心齋了,就在我這兒呆下來吧。”
素心心頭的一顆石頭落下來,對著嚴清歌重重的磕頭。
刑部,炎修羽正和幾名捕頭講話,這幾日為了嚴家的案子,他幾乎整日消磨在這裡,“炎小王爺,案子查來查去沒什麼新線索,我們拿了海家的人審,都說那個嚴家庶女取砒霜,是用來治疤的,不如您先回去,有了新訊息,我們知會您一聲。”一名捕頭勸道。
“好,我幾日沒練武了,回去活動活動筋骨。”炎修羽笑道。
他才走出門,就見自己的小廝跑過來,嘴裡喊道:“炎小王爺,這是嚴府送來的信。”
嚴府給他送信的,只有嚴清歌一個人。炎修羽挑眉一笑,喜盈盈接過信封,站在刑部門口臺階上讀起來。
才讀了幾行字,炎修羽的眉頭就緊緊的糾結成一團。
嚴清歌信裡面說的若是真的,那這案子即刻就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