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給嚇傻了,沒想起來這回事兒。”
嚴清歌正想安慰如意,這帕子是個炎修羽拿走,他那麼鬼精靈的,肯定不會四處分說,叫自己名聲受損。
還沒開口,外面急匆匆闖進來一個丫頭,穿了帶補丁的衣裳,登堂入室,不等嚴清歌問話,就開始磕頭:“大小姐,你發發慈悲,救救二小姐吧。”
嚴清歌被這丫鬟一吵,秀麗的眉頭皺起,道:“好好說話,怎麼回事?”
這丫鬟一抬頭,嚴清歌認出來了,是下午從莊子上來的丫頭中,年紀最大,人也最伶俐膽大的那個,叫做餘花兒。
雖然嚴松年下令把珠玉院封起來,但只是針對主子們的,下人要做事兒,當然還可以進出。珠玉院裡那麼多下人,不乏海姨娘心腹,這餘花兒身上的破爛衣服都還沒換下呢,憑什麼就能輪到她來求自己。恐怕是她出頭心切,被人順手拿來當槍使了。
“你是誰啊?”嚴清歌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靠在軟榻上高高問道。
餘花兒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兒一看,像是被人三九天兜頭澆了桶涼水下來,渾身的燥熱興奮全飛到天邊去。她吭吭哧哧道:“大小姐不記得了,我是下午才來過的餘花兒,被分到二小姐院子裡了。”
“哦,是二小姐的新奴才啊。你們都是花啊朵啊草啊的名字,我哪兒記得住,看你這身上髒的,我往後叫你泥巴。泥巴,你來有什麼事兒啊?”
餘花兒被這句“泥巴”噎的胸口發悶,可是又不敢還嘴,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道:“大小姐,我們二小姐吃了驚嚇,發起高燒,還望大小姐請個郎中給她看看。”
嚴清歌嘲諷的用黑眼珠盯她看一眼:“海姨娘自己孃家就開的藥房,捨近求遠,跑我這裡要郎中?”
餘花兒心裡一緊,不敢說話。
海姨娘不讓人回她孃家喊郎中,是因為現在嚴松年正在氣頭上,嚴松年見了海家派來的人,恐怕連整個海家都會遷怒,不如從外面隨便找個過來。
雖然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餘花兒還是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她咬咬牙,道:“大小姐,我瞞不過您,除了給二小姐看發燒,那郎中最好能給姨娘也看看。姨娘傷在臀部,海家郎中都是男的,給外男看見那種私密地方,丟的可是老爺的臉呀。”
嚴清歌沒想到餘花兒這麼能說,呵呵一笑,對著如意道:“你去跟父親說,庶妹發燒,海姨娘也要看杖傷,她們想請父親喊個女郎中來。府裡真死了人,可不是顯得我們嚴家苛刻姨娘庶女麼?對了,順帶把那套四君子的書籤兒拿上,我許了給父親的。”
如意嗯一聲,去書房取那套書籤。餘花兒趕緊給嚴清歌磕幾個頭,站起來要跟著去。嚴清歌眼尾掃視她一下:“泥巴,你回珠玉院伺候庶妹吧,別跟著添亂。”
這丫鬟心太大,見了嚴松年,恐怕又要生事兒。
餘花兒被戳中心事,跟掐尾巴貓一樣,灰溜溜沿牆根回去珠玉院。
回了屋子,剛捱過板子的海姨娘趴在床上,疼的昏頭腦漲,還擔心著發高燒的嚴淑玉,不由分手將餘花兒叫到跟前一陣罵。罵完了,才聽她說請郎中的事兒。
一聽到餘花兒自作主張,讓嚴清歌幫著請女郎中來,海姨娘氣的捶床板,喊著叫自己的心腹婆子上來,把她拉院子裡打嘴巴子。
京城裡的醫女,只有寥寥幾個,還都是從宮裡頭放出來的,要想請她們,難於登天。只有餘花兒這種聽過一鱗半爪的沒見識的,才以為醫女滿地都是。
她的棒傷明天回海家討點棒瘡藥,慢慢養著就是,嚴淑玉的高燒可是能耽擱的?她打小在家耳濡目染,看到因高燒變傻的孩子,多的十隻手都數不過來。
院中,清脆的打臉聲音傳過來,海姨娘含著眼淚忍痛,咬緊牙根喊來心腹婆子,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