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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淑怡自得知慕淑穎死去的訊息後,心中偷偷鬆了口氣,不能怪她對慕淑穎沒什麼姐妹之情,不管是誰,自小活在對方的打罵之下,又怎可能對對方生得起感情來。
她生母早逝,又是庶女,一向只能跟在與她同病相憐的慕淑琪身後,只是很多時候慕淑琪也是自身難保,難免也顧不上她,是故這些年慕淑怡的日子相當不好過。
慕淑穎自瘋了之後,她便稍鬆了口氣,至少沒有人再動不動打罵她了,可惜夏氏卻經常喚她去侍候瘋瘋癲癲的慕淑穎,她的身上也沒少被失了理智的慕淑穎抓出一道道的口子來。
如今慕淑穎死了,夏氏傷了,她想著日後大概也能過些輕鬆日子了,只可惜二姐姐訂了親事,很快便要嫁到淳親王府去,府中也就剩她一個姑娘了。
想到高嫁的庶姐,又想起她親事的來源,再想想如今她的年紀,慕淑怡也不禁轉動起心思來。
祖母讓權,長嫂掌家,嫡母失勢,生父不理事,這府中還有比長嫂更靠得住的嗎?
待楚**打點了慕淑穎的身後事,回到文慶院時,便見慕錦毅正滿身疲憊地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她輕輕走過去,輕柔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慕錦毅抓住她軟綿的手,拉著她在榻上坐了下來,然後將頭枕在她的腿上,“馬大人將人帶走了,證據確鑿,梅芳柔是逃不了的了。”
“祖母呢?她可是會怪你私自報官?”
“剛開始自然是有點怪責的,後來我將事情的後患詳細向她稟明,她雖仍舊不太高興,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楚**嗯了一聲,便轉了話題,“二妹妹的親事延後了,淳親王府那邊也同意了,二弟與文家小姐的瘐帖也交換過了,但親事估計也得等,等府上喪事過了之後,這才能議迎親日子。”
“嗯,這段時日府中事多,辛苦你了!”慕錦毅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一下,聲音低沉。
自那日他抱著楚**發洩過心中對妹妹逝去的哀痛後,他便再沒有在楚**面前表現出這種感受來。楚**自然也不會主動問起,兩人便這般默契地避開了慕淑穎的死。
只是,楚**卻不清楚,都說人死了,他生前所有的過錯便會一筆勾消,別人也只會看到他曾經的好來,慕淑穎死前的瘋癲是她造成的,如今她死了,慕錦毅會不會又想起她瘋癲的緣由,從而怪罪於她?
慕錦毅等了半晌都不見對方有什麼反應,便疑惑地抬頭望了望她,“怎麼了?可是累著了?”
一骨碌爬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楚**一番,見她臉色平常,便也放下心來。
“你,你可有怪我?”楚**輕聲問。
“怪你?為何要怪你?”慕錦毅不明所以,疑惑地反問。
“慕淑穎,她的瘋瘋癲癲終究是我造成的,如今她這般枉死,你……”
慕錦毅怔怔地望著她,片刻才撫著她的臉龐柔聲道,“你又怎會想到這裡來了?三妹的死,又怎能怪到你身上來?就算,就算三妹妹沒有失了神智,但若梅芳柔對她起了殺機,她又怎可能避得過?你要知道,三妹妹對梅芳柔,是不太可能設防的。”
“那當初慕淑穎的失常,你可有怪過我?”楚**還是不死心地追問。
慕錦毅嘆息一聲,“那件事,誰是誰非我也早已分不清楚,怎麼做才是對,怎麼做才是錯,我更是無從分辨。至於怪你,更是從不曾有過,你又怎會想到這上面來的?”
“因為,我們大概是要相處一輩子的,我不希望他日你想起慕淑穎來,會對我生出怨恨來,倒不如現在便說得清清楚楚的,你若是放不下,我們便,便到此為止吧!總好過又像前世那般做一對怨偶。”楚**直直地望著他,冷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