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麼。
鄭弘文在一旁跟著,扭頭正好看見他的臉色,心中不由一突。
不知為何,再次見面後,他發現自己這個發小,似乎遠比他所瞭解的要神秘的多。尤其是此時的表情,竟讓他生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更甚至,讓他生出一種,與身旁安逸雖然在並排而行,但卻相隔萬里一般……
心中正不知是什麼滋味的時候,忽然聽安逸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讓他一愣。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我也要走了。”聲音平平淡淡,聽不出任何應有的離別傷感。
鄭弘文張了張口想要挽留,但不知為何,挽留的話,似是被什麼堵住,怎麼也說不出來。
安逸見此笑笑,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嶽王廟的事,你就當是一場夢吧,不要隨意對人提起。”說完,擺擺手道:“好了,你回學校去吧,我也該走了。”
“你要去哪?我以後到哪能找到你!”鄭弘文下意識問道。
安逸回頭一笑:“這做道士的,當然要雲遊四方了。你不用管我去哪裡,安安心心上學,對得起伯父伯母養育之恩便可。至於找我,也沒有什麼必要,日後有緣再見吧!”說完,再不停留,三兩步融入人群,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只留下鄭弘文站在街頭,看著安逸離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落寞與自嘲。口中呢喃:“因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原來安逸剛剛表現出的疏離,讓他認為,之所以安逸會表現如此,是因為他與他一個是普通人,一個是神神秘秘的修道者,所以看不上他,所以才會表現如此。
如此看來,這世間情感的變質,無非就是在人的一念之間而已。殊不知,若無後世他橫刀奪愛,安逸又怎會如此疏遠。
正是: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
且不說鄭弘文如何想法,卻說安逸此時無事一身輕,心想著,天魔元神已經徹底離體,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當下便起了離去的心思。
毫無留戀,等到天色漸暗,地上點起路燈,他御起飛劍,向十三陵方向飛去。
此時他雖將天魔元神留在嶽王廟,但天魔明心劍卻並未一同放下。
這天魔明心劍雖然是用一縷天魔元神做劍靈,只不過,劍靈成時,早與天魔元神分為兩種個體,甚至連興致都有所變化。所以即使離開天魔元神,安逸也能夠直接透過劍中劍靈控制它。
一路隱遁,不過用了十來分鐘時間,便到了十三陵。
十三陵地處一個三面環山的小盆地之中,陵區周圍群山環抱,前有小河曲折蜿蜒。此時天色已暗,裡面再無一人。
夏日的夜空下,寂靜與嘈雜兩種截然相反的環境,融合在了一起。蟲鳴陣陣,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再加上深邃的夜空,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
朦朧的月光撒下,照在安逸身上,那銀白色的光芒,似乎掃去了他心中無數的塵埃;那如水般的沁涼,使得他靈臺一清,不知不覺間,似乎陷入到一個無意識的狀態。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雖然說無意識,但腦海之中,卻似有無數的景象,無數的念頭……生起,幻滅!
生滅之間,朦朧之中,他又想起了,之前困擾他的那個問題。
……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在重生之前,他便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可重生之後,或許是因為當時初得天書,情緒波動大,一時間竟將這個問題忘了。
之後初得力量,或是因迷失,或是因沉醉。一路渾渾噩噩直到現在,方才再次回想起這個問題: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