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事。方欲起問,卻不料四名差人已到眼前。將鐵練掛項,鎖拿道:“許公子,隨我們走一趟吧!”說完。將目光轉向安逸,拱手道:“這位道長,老爺也請您過去一敘。”話雖說的客氣,但卻隱隱將他圍住,顯然縣官老爺吩咐“客氣點,但一定要帶到”之類。
安逸略一思索,就知李公甫實話實說。沒有妄語編排。不然他也要與許仙一般無二了。
先是出言安撫許氏兩句,然後對四名差人道:“早已等候諸位多時了,請!”說完。跟著差人向縣衙走去。
此時許氏哪裡還不明白是何處生的事,雖然擔心弟弟,但她一個普通婦道人家,卻也近不到縣衙。只好滿心忐忑的在家中等候。心中禱告:弟弟千萬不要有什麼事!
……
且不提她。卻說安逸一行,來到縣堂,四名差人將許仙與安逸往堂中心一推,各自散在兩邊,同早就站在這裡的衙差,左右排成兩列,口喝:“威武!”
許仙早已嚇得膽顫,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而安逸。面色倒是平靜得很。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從沒見過的升堂儀式。
“啪”驚堂木一響,兩邊聲音立靜。縣官先是看了看安逸,眉頭一皺,但最終還是挪到許仙身上。
這一下,長得俊俏的好處就現出來了。這知縣一見許仙面目端莊,眉清目秀,當下瞧得順眼了,心道:“此人似非匪類,內中必有緣故。且讓我細問瞧瞧。”
當下,霽顏悅色問道:“堂下之人,可是許仙許漢文?”
許仙此時還矇在鼓裡,但長官問話哪敢不答,當下道:“回稟老爺,小的正是。”
知縣越顯和藹,道:“你家住哪裡?今年多少年紀?有父母兄弟麼?曾婚娶否?此二錠銀子哪裡來的?本縣臺前從實招來,免受刑法。”
許仙道:“回老爺,小的家住本縣,今年十七歲,父母去世,並無兄弟,只有胞姊嫁與李公甫為妻。小的自幼在姊夫家,蒙姊夫送在藥店安身,並未娶妻。此銀是朋友相贈,望老爺裁奪。”
知縣忽然面色一肅,喝道:“休得胡說!朋友叫甚麼名字?還不從實招來!”
許仙此時早已被白素貞迷了心竅,哪裡捨得說實話,心想:“白姑娘是千金小姐,我若招出真情,豈不玷辱她的門風?如此,寧我自己受責,也不可害她!”一念想罷,當即喊道:“青天爺爺,這朋友是外方人,姓名小的忘記了。”
話音方落,縣官已經把目光轉向安逸身上。不光是李公甫有言在先,更因為他此時已經換好一身道裝,如此怎能不是方外之士!
安逸見此,只能搖頭苦笑,許仙這混蛋,還真是見色忘義啊!
正想著,此時許仙見縣官誤會,心中暗暗叫苦,也算他還有點良心,緊忙道:“老爺且慢,小的所說,是另外之人。”
縣官聽了怒極反笑:“你小小年紀,認得多少方外之人?滿口胡言亂語,來人,重責四十黃荊!”說完,將案上籤筒擲下。
只見兩旁差人吶喊上來,一下將許仙拖翻在地,迎風重打四十荊條。可憐他嫩白肥膚,打得兩腿鮮血淋漓,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縣官見此,將目光轉向安逸,問道:“道長仙鄉何處?”
安逸眉頭一挑,看了眼痛暈過去的許仙,暗道殺雞儆猴?心中一笑,拱手道:“見過官老爺,貧道自幼修行,八方雲遊,四海為家,習慣了天當衾被地當床,卻不知家鄉何處,只做我心安處,便是吾鄉!”不得不說,他這兩句詞拽的還是很成功的,再加上他一身的“仙風道骨”,還有這縣官以貌取人的脾氣,還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