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馮慎與唐子浚見狀,顧不得多說,一前一後,便追出石室。
混亂之中,唐猛從地上摸起匕首,朝著唐子淇後背扎去。唐子淇正蒙著,何曾察覺到身後的兇險?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香瓜大喝聲“小心”,袖口一翻,便射出幾支釘箭。
釘箭出袖,盡數打進唐猛顱中。唐猛一頭栽倒在地,便死得透了。
“怎麼樣?俺厲害不?”香瓜扶住唐子淇,問道,“哦對了……唐姐姐你沒傷著吧?”
唐子淇回望一眼,心裡不由得後怕:“我……我沒事……謝……謝謝……”
“謝啥啊?”香瓜衝唐子淇笑笑,“走!咱快去追上馮大哥他們,把另一個也抓回來!”
說完,香瓜便拉起唐子淇,朝石室外奔去。
唐子淇雖身懷絕技,卻未曾親手殺人。她見香瓜射死唐猛後,竟還能鎮定自若,對這個爛漫的憨丫頭,不禁肅然起敬:“香瓜……你真的打過仗嗎?”
香瓜邊跑邊道:“當然了,俺沒騙你。庚子年守北京城時,俺一個人就打死過七八個鬼子兵呢!看,馮大哥他們在那兒!”
馮慎等正在山腹內尋著,見香瓜和唐子淇跑來,奇道:“你們怎麼跟來了?唐猛呢?”
香瓜得意道:“那人要害唐姐姐,被俺給射死了!”
馮慎與唐子浚一怔,趕緊去瞧唐子淇。見唐子淇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
香瓜見四下無查仵作身影,又問道:“馮大哥,人沒抓到?”
馮慎點點頭:“我與唐兄追出來後,就沒見著他……”
香瓜道:“會不會跑出山洞了啊?”
“不會,”唐子浚介面道,“並未聽見有機栝運轉之聲,他應該還躲在這兒!只是這山腹內深邃袤延,大小石室不下數十間,一時也不好尋找。”
馮慎道:“若他藏於這山腹中,遲早都能找得到……怕只怕這裡另有密道啊……”
“密道?”唐子浚若有所思,“莫非是那裡……快!都隨我來!”
原來,三人初進山洞時,並不知馮慎被囚於何處。沒奈何,只得挨個石室去找。尋來尋去,唐子浚等人倒發現了一處隱蔽所在。那位置雖然隱秘,但卻十分寬闊。室內正中,支設著一架碓車模樣的大木輪。彼此錯開的撥板,在水流的牽發下,運轉咬合。十來根梢杆探入中空的石壁內,顯然是連通著暗處機關。
唐氏兄妹只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九曲轉子軸”的機閘。山神廟裡那暗門,就受其控引開闔。可運轉暗門,只要六根梢杆便可,又何需這另外的十餘根?
唐子浚仔細一瞧,發覺其餘梢杆上刻有“流箭”“地刺”等字樣,稍加思索,便已然明瞭。這多出來的梢杆,定是牽引著銷器。只要歹人在此操縱,外頭的陷阱便會觸發。
想起來時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眼,唐子浚不由得後怕。為絕後患,他決定將引發暗器的梢杆毀去。唐子淇熟稔這“轉子軸”,自然在一旁給兄長打幫手。香瓜閒著無事,便在四處走動翻尋。
無意間,香瓜聽到一絲風聲。可在這密封的山腹內,又怎會有風吹進?正納悶兒著,又是一陣涼氣撲來,激得香瓜打了個哆嗦。這下,香瓜總算是看清了。不遠處的石壁上,掛著一簾厚重的油氈。後面似乎透風撒氣,將油氈的一角不住地吹卷。
香瓜快步上前,伸手便將那油氈揭起。一道白光刺入,耀得室內三人都睜不開眼。
三人吃了一驚,皆圍了上前。原來油氈後面的山體已被鑿透,外頭便是那萬丈深崖。崖口石壁上,鑿著一個環眼。一條結實的麻繩穿系過環眼,一直垂到山崖下邊。
見無異狀,唐子浚也就沒細想,與唐子淇回到機閘邊,接著破壞那些害人的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