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不知道這些話在長輩耳中聽來有多嚴重,只知道自己受到莫大的冷待,都是因為這個齊褚陽。長輩都說唯有對待親兒才會掏心掏肺,她的爹爹可不就是如此。這樣看來,自己怕不是他親生的,齊褚陽才是。
柳定義差點沒給她一個巴掌,怒聲,“胡說八道!回去跪半日祖祠,好好反省。你說這些話是侮辱了你齊叔叔和嬸嬸!”
柳雁不答話,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不吱聲。她怎麼就侮辱叔叔嬸嬸了……
柳定義將她塞進車裡,一路都沒開腔。女兒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真該好好教訓,可實在下不去手。
齊褚陽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柳雁嫌惡自己,原來是覺得自己掠奪了她父親的疼愛。他想告訴這七姑娘,這種疼愛,跟父愛,是不同的。對他的好,不過是責任。對她的好,卻真的是因為疼。
回到家中,柳雁自己下了車,悶頭往裡走,也不等他們。
李墨荷正坐在院中賞景,見那小小身影從亭前經過,急忙喚她,可柳雁就這麼過去了,好似沒聽見。要追上去問個明白,見柳定義進來,便上前說道,“二爺,雁雁在外頭受委屈了?叫也叫不住。”
柳定義簡直不知該拿這女兒怎麼辦才好,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想讓她一同管教,李墨荷卻有些責怪的神色,“雁雁雖然是有些霸道,但秉性是好的。褚陽的喪父之痛她不能完全明白,但也不會惡臉相向,二爺可曾想過緣故?雁雁一直都掛念著您,如今您回來,卻全將疼愛給了褚陽,她自然不高興。而且……雁雁明年也要上學堂了,您親自去了一趟,她定是以為你是為了她去,可結果又是為了褚陽,全然忘了她。”
柳定義哭笑不得,“她小小年紀想的怎會如此複雜。”
“雁雁聰慧二爺難道不知……”李墨荷放心不下她,想盡快過去看看,“而且有一事還來不及同您說,入秋時,雁雁被歹人綁了去,差點沒了命,接連兩個月都不敢出門。”
她這一說,柳定義才想起方才出門前,她跟女兒囑咐的那句“小心別亂走”是什麼意思。他竟完全不知道女兒受過那種委屈,自己也實在是疏忽了。
“雁雁病得糊塗時,一直在喊您。只是二爺……太不在意了。她天生聰穎,又是小姑娘,心思比一般孩子細膩。”
這種事柳定義確實沒在意,在他心中,女兒還小,還不到上學堂的年紀,是該捧在手心好好養在家裡撒嬌的,卻不想女兒已經在長大,早已不是襁褓嬰兒。他暗歎一氣,“我去看看她。”
☆、總角之年(二)
第二十二章總角之年(二)
明日就要入冬了,柳雁在這深秋最後一日,深知什麼叫秋風蕭瑟。趴在窗戶那往外看,日頭正好斜照,不冷不熱,就是風有點大,卷著已死去枯草的乾燥味撲來,吹得她鼻子更酸。
管嬤嬤小心翼翼站在後頭,給她披上衣裳她不動,拿了茶水給她也不言語直接喝,如此乖順,只能說明此時她心情很壞,連傲都懶得傲了。
“姑娘,可餓了?”
柳雁悶不做聲,吸了吸鼻子,呆呆看著小院子裡的景緻。半晌才道,“嬤嬤,你說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管嬤嬤立即說道,“二爺可疼著姑娘呢,別多想。”
“那為什麼這次他回來,這麼不關心我呀?”
管嬤嬤為難了,她總不好說她也感覺到了,對自家姑娘不上心,倒對齊家那孩子很是關心,這都是哪跟哪呀。心裡抱不平,嘴上還得安慰她,“姑娘莫要多想。”
柳雁揉了揉眼,痠疼。
管嬤嬤準備去請李墨荷過來勸勸她,也唯有二太太才能勸動了吧。還沒走到門口,就見柳定義過來了,忙彎膝請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