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要是換成是我自己編,就是用腳丫子編也比他們強。不說一定能編出木魚石的傳說吧,但和《聊齋》媲美一定沒有問題。起碼和我發生故事的,是一群美麗的狐狸精。”
“又來勁了不是?別蹭鼻子就上臉,其實你好不到哪裡去。”李嵐說,“一群美麗的狐狸精我沒有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我倒是見著了。三頑皮,小姑娘不會超過十八歲吧?你也真敢下手!”
“你別聽王小明他們瞎扯,那班孫子的狗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我笑道,“她也就是我一哥們的侄女兒,人挺單純可愛的,所以,我也就做一回她親愛的叔叔。”
“別蒙我,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什麼叔叔、侄女兒,她看你的那種眼神,只有情人之間才會有。”李嵐搖搖頭說,“不是那麼回事,你們有點不對勁。”
“要說不對勁,咱倆才是真正不對勁呢,昨夜都同床共眠了。”我嘲笑李嵐過於敏感,“知道昨夜是一道怎樣的美麗風景嗎?有首詩描繪的真好: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狗男女,躺在床中央……”
咱們中國人感情一直比較豐富,又向來熱愛和平,喜歡附風作雅,一激動起來,免不了就“情動於中而行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這麼一來,就給後人留下了很多詩篇。老師經常教導我們說,這些詩篇都是祖國的文化瑰寶,要好好學習,好好領會,於是歷代以來,認真埋頭苦學苦背這些玩藝的小傢伙們如過江之鯽。發展到現在,情況更不得了,但凡能碼幾個字的,搖身都變成了“作家”,這些人把網路搞得熱鬧非凡,網路之上,到處都貼滿了他們那些語言顛三倒四、內容乾癟膚淺、故事荒誕離奇的沒有任何實際社會意義的所謂“文學作品”。
不過也有不認真的,比如我,就對那些被稱為“瑰寶”的詩篇興趣不大。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口語化的打油詩之類,我覺得那才叫言簡意賅,趣味盎然。對那些由“瑰寶”改成的歪詩,我同樣也很喜歡,記得當年聽到“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灑上敵敵畏,不知死多少”的時候,我是一跳三尺高——這玩藝連筆記都不用做,保證一輩子也忘不了。從此之後,我到處收集這些“大作”,慢慢地腦子裡就像個倉庫,一篇一篇全摞在了那裡。現在對李嵐脫口而出的這首,只是一個下意識,馬馬虎虎算是有感而發。不料李嵐聽了,馬上就對我狠狠瞪起了杏眼,她罵道:“去你的,誰和你是一對狗男女?你他媽才狗男呢!”
“如果我是狗男,你怎麼可能不是狗女呢?咱們倆可都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了啊。”我說,“難不成你還有和狗上床的良好習慣?”
“你少打岔,你有狗女也不是我,是那個小姑娘吧?”李嵐說,“你還是坦白吧,老實說,你和她到底有沒有那個過?”
“當然是沒有。剛剛才給我撥亂反正呢,怎麼一轉眼你就又賴上我了?”我說,“歸根到底,你還是對我不相信是吧?”
“不是我不信,是小姑娘的眼神實在太讓我懷疑。一個女人只有把全副的身心都放到了一個男人身上,才會有那樣的眼神。”李嵐說,“你要是沒和她那個過,她怎麼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
“扯鳥蛋!我自己怎麼沒有感覺?”
“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對誰會有感覺呀?”李嵐笑道,“從小到大你做事情,什麼時候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誰說的?我對你就一直有感覺。”我嬉皮笑臉地說,“昨天我對你訴說了那麼多的衷腸,敢情你是一句也沒放在心上呀?”
“你別老是躲閃我的話題,老實交待吧。”
“誰躲閃呀?小爺我做事向來敢作敢當,做過就是做過,沒做就是沒做。這年頭,和女人睡回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有必要對你藏著掖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