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定要小心些。”
“便是邁哥兒鬧騰,也不能抱他,將他丟給乳孃照顧,記得了嗎?”
王弗鄭重應是。
蘇轍原準備對蘇軾叮囑幾句的,誰知這次兩人卻是反了過來,換成蘇軾對他鄭重交代起來:“……八郎,我知道你聰明穩重,心思縝密,可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汴京與地方上不一樣,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萬萬不可逞強。”
“若遇上什麼事兒,你可以寫信與我商量……”
說到這兒,他也覺得這話有點好笑,忙道:“也可以與爹孃商量的。”
蘇轍強忍著笑道:“好,六哥,你的話我都記下了。”
“若有機會,我也會去鳳翔府看你們的。”
縱然眾人再依依不捨,卻也有分別的時候。
隨著蘇軾一行的馬車再也看不見,蘇轍等人這才回去。
他扶著程氏的手,勸道:“您別擔心,六哥這性子多在地方上歷練一一也是好事。”
“至於我,也得多努力才是,等著過幾年我在朝中說得上話,就能想辦法將六哥調回汴京了。”
即便程氏知道兒子這話是誆自己的,可心情還是好了些。
人活著,得有盼頭才是。
等到初春時。
蘇轍就收到了王安石的回信。
王安石在信中鄭重道謝,與他說便是自己從前在
朝中也有幾個交好之人,可去歲年前也只收到了他一個人的年禮,感嘆了幾句人走茶涼。
王安石更是在信中說自己一切都好,請他不必擔心。
最後,王安石則問起他可有查出當初行刺一事的真兇來。
蘇轍看到這封信,是良久沒有說話。
他要怎麼說呢?
說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當初官家盛怒,的確是無人敢怠慢此案,可後來隨著官家詢問的次數少了,這案子似成了無頭案。
但蘇轍並沒放棄。
不僅他暗中命人調查此事,他也知道王鞏對這件事也頗為上心。
說起來王鞏雖擅長交際,卻並不是個一無是處的浪蕩子,若真是如此,張方平又怎會將女兒嫁給他?
這一日休沐時,兩人又約在杏花樓用飯。
正是春光爛漫時,但蘇轍也好,還是王鞏也罷,誰都沒心思去欣賞春景。
甚至兩人碰面之後,連寒暄都沒有,王鞏就開口道:“我懷疑王安石遇刺一案與鉅鹿郡公有關。()”
鉅鹿郡公?
日後短命的宋英宗?
蘇轍面露驚愕。
聽王鞏娓娓道來,他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幾年,關於官家過繼一事是眾說紛紜,雖說大家都猜測官家會過繼鉅鹿郡公,但這等事一日未塵埃落地,濮安懿王等人懸著的一顆心都不敢放下來。
鉅鹿郡公更是不敢走錯一步路,甚至連濮安懿王都保持中立,誰都不知道他們是保守派還是革新派。
可前周王之子趙允熙卻贊同王安石變法的。
說起這人,可是大有來頭的。
前周王乃是太宗皇帝幼子,真宗皇帝幼弟,當今官家皇叔,據說當年真宗皇帝與他關係很好,彌留之際曾想將皇位傳給他,卻遭到大臣們反對。
後來,官家繼位,這位周王仗著自己身份尊貴,對未親政的官家指手畫腳。
最後的結果是顯而易見,並未落得什麼好下場。
趙允熙總結了父親失敗的經驗,這些年一直謹小慎微,直至傳出官家要過繼,這才冒頭。
在他看來,官家既要選擇侄兒過繼,選誰不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