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臉上也不復從前的倨傲之色,跪地道:“還請官家明察啊,這件事與我沒有關係!”
“定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說著,他掃了歐陽修一眼,憤憤不平道:“蘇轍從前就與我不對付,如今想要藉機生事。”
“這人詭計多端,您可不要被他矇騙了啊!”
官家掃了他一眼,面上是半點笑意都沒有:“你說這件事是蘇大人所為?那你倒是與朕說說看,那人手上印有你濮安懿王府印記的金子是怎麼一回事?那人說說一直與你身邊的隨從打的交道,將那人的樣貌特徵都說的清清楚楚……這件事你該怎麼解釋?”
這……濮安懿王是有口難言。
印有濮安懿王印記的金子,是他先前四處打點朝臣送出去的。
可這等話卻不能隨便亂說。
他道:“我身邊隨從的樣貌不少人都清楚,若真以這等事就定了我的罪,我不認。”
官家是怒極反笑:“好,你既說你是冤枉的,那好,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徹查。”
“我早聽說皇兄你本事滔天,與朝中不少大臣都關係交好,既然如此,你就替朕將背後的兇手找出來好了。”
濮安懿王:……
這背後的兇手本就是他,他該如何找?
他還要再說話,官家已呵斥道:“你先下去吧,朕還有要事與歐陽大人商量。”
待濮安懿王被“請”下去後,歐陽修這才開口道:“官家,濮安懿王的話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尚未徹查清楚。”
“不過請官家放心,這件事臣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官家點了點頭。
當還在家中養病的蘇轍聽說這件事後,面上露出幾分笑容來。
他看向一臉關切的蘇軾,道:“六哥,你放心好了,既然這人是我安排的,那就不會有紕漏。”
“官場做事向來須得如此,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則要打的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韜光養晦從來不是什麼壞事兒,笑到最後的那個才是贏家。”
“濮安懿王一向張狂,甚至有些時候連官家都未曾放在眼裡,正因他的自大,所以才給了我的可乘之機。”
() 他是耐著性子教導蘇軾,雖說蘇軾性情比從前有所改變,但汴京可不比鳳翔府,在汴京為官之人,每個人恨不得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蘇軾看著眼前的弟弟,半晌沒有說話。
“六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蘇轍正色道:“莫不是你覺得我變了?”
蘇軾搖搖頭:“沒有,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沉穩的性子,哪裡變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只是不明白,我們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兩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為何你就這樣聰明?”
“我在鳳翔府時,時常有人誇讚我聰明過人,我也時常這樣覺得。”
“可到了汴京,好像再沒人這樣誇過我。”
“更不必說日日與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似的。”
蘇轍是萬萬沒想到從小就自大自傲的兄長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他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六哥,你很聰明,你看你所做的詞連官家都讚不絕口。”
“寸有所短尺有所長,我有我的優點,你也有你的長處。”
頓了頓,他直道:“不過身在汴京,你凡事還是要小心些為好,若遇上什麼拿不準的事,得多與我商量商量才行。”
蘇軾重重點了點頭,毫不猶豫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的。”
過了臘八就是年。
縱然今年是災年,但年關將近,汴京城內卻是一片祥和喜悅。
沒過幾日,濮安懿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