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出來,故而他自也是對蘇轍掏心掏肺。
野菜宴。
顧名思義則是野菜做的宴席,春日正是吃野菜的時候,小野蔥,菊花頭,鼠曲菜,枸杞頭,薺菜……多的很,再加上杏花樓廚子手藝出眾,蘇轍指點一二,味道很是不錯。
就在他們三人吃野菜宴吃的正開心時,歐陽修已下朝回來。
歐陽修一回來就聽僕從說起長子要帶著蘇轍兄弟二人去他小書房之事,當即心裡是嚇了一跳,他的小書房裡放了很多與范仲淹等人來往的信箋,這些信中內容若傳了出去,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甚至於他與梅摯認識多年,都沒請梅摯到自己的小書房。
那僕從將方才之事一五一十都道了出來:“……大少爺一向對朝中之事不感興趣,可這兩位蘇家小郎君日後可是要入仕的,當時小的看了是心裡一緊,生怕大少爺要將他們帶進去,小的是攔也不是,不攔更不是。”
能被歐陽修放在小書房伺候的人自是得他相信的,更知歐陽發是何性子,以他們家大少爺的性子,若是當眾拒絕他,興許又會胡思亂想:“好在後來蘇家那位小郎君直說非禮勿視之類的話,要不然小的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歐陽修頗為讚許點點頭:“張方平在信中說這蘇子由聰明沉穩,果然如此。”
可旋即他是話鋒一轉,皺眉道:“只是伯和這性子……唉,也幸好與他交好的是蘇家倆兄弟,若換成旁人,只怕他被人啃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等著杏花樓的野菜宴下市,又推出了冷淘。
冷淘在北宋一向頗為盛行,但杏花樓所推出的冷淘卻是各式各樣,甜的,鹹的,辣的……惹的汴京百姓冷淘還沒吃夠,又期待起杏花樓秋日會推出什麼美食來。
去年秋日杏花樓推出的是蟹宴。
像蟹黃拌飯、蟹黃湯包、蔥姜炒蟹、肉蟹餅、蛋蒸蟹……杏花樓在汴京是一炮而紅。
所以剛到夏末,不少汴京老字號都有樣學樣,以稍便宜的價格打出了蟹宴的旗號。
蘇轍卻是渾然不在意。
等著初秋時節,杏花樓並未大力推廣蟹宴,而是推出了月餅。
中秋吃月餅是從古至今一直
流傳下來的風俗,但如今大多吃的是五仁月餅,杏花樓一出手,賣的月餅花樣極多,什麼鹹蛋黃肉鬆月餅、乳酪月餅、蓮蓉豆沙月餅、綠豆蓉月餅……日就推出新品,惹得汴京別的酒樓糕點鋪跟風都來不及。
說起來一頓蟹宴雖價格不菲,但並無多少賺頭。
一來是螃蟹吃起來慢。
二來是螃蟹成本高。
三來則是杏花樓統共就三層樓,一樓接待散客,二、三樓則是包房,一頓蟹宴吃吃喝喝算下來,少說也得兩個時辰,故而雖在汴京風靡,卻無多少賺頭。
但月餅可不一樣,吃起來簡單,更能外帶,精美的禮盒一包裝,賣出去的價錢可不便宜。
當然,這個不便宜是蘇轍以為的,對汴京不少百姓來說杏花樓的月餅可真真是物美價廉。
一時間,杏花樓的月餅是供不應求,索性專門在一樓闢了個位置,開了幾扇窗,專門賣月餅,即便如此,只要杏花樓營業,買月餅的人都能排上一條街。
也是因這月餅,蘇轍又是狠狠大賺一筆。
他粗略算了算,光是秋日月餅的營收就夠他在汴京另外接上一個三進的院子,再加上他手上的銀錢,差不多能買上一個大宅子。
可蘇轍卻無心置辦家當,因為會試即將開始。
會試,又稱春闈,顧名思義是在春日舉行,但一眾學子卻在秋日就要抵達汴京,一來做好來年參加會試的準備工作,二來就是與旁的考生切磋一二,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