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共管轄七縣一洲,故而其知府也是有些來頭,但他並不是靠著勤學苦讀坐到如今的位置,而是靠著四處行賄受賄,熬了幾十年,這才坐到了從四品的位置。
從四品的官兒,放在汴京雖不大惹眼,但在地方上卻是一言九鼎的。
這不,因眾人知曉知府大人不喜蘇軾,蘇軾自進了府衙,一個與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在蘇軾從前在天慶觀就經歷過這等事,如今十幾年過去,心性更是堅韌,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閒暇時候時常帶著王弗前去遊山玩水,更是作詩不少,在鳳翔府一帶已是小有名氣。
鳳翔府知府見了,是愈發不喜。
區區一簽判風頭更甚於他,那個上司能喜歡?
這不,蘇軾剛落座,卻見著自己桌上一本文書都沒有,不免起身出門去問問怎麼一回事。
只是他找了好幾個人,旁人一見到就像是見了鬼似的,躲避都來不及,怎敢與他說話?
最後有個人實在看不下去,這才低聲道:“……整個鳳翔府除了宋大人,誰還敢這樣對你?你啊你,怎麼像個愣頭青似的,得罪了宋大人,在鳳翔府還有好日子過嗎?”
“我若是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熬上幾年,擢升之後調的遠遠的,這不就沒事呢?”
他口中的宋大人正是鳳翔府知府宋選。
蘇轍自知道這人話中是什麼意思,他的官職雖不大,卻與當地官員有互相監督的職責,再加上他掌管著終南山特產木材,這些木需每年編成木筏從渭水放入黃河,運往汴京供皇家土木建造之用。
能被皇家所用的木材,自非尋常之物,其中是大有油水的。
宋選等人在其中大做文章,賺的是盆滿缽滿。
前幾任籤判對此事是睜隻眼閉隻眼,他這樣想好似也沒什麼不對,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若真的嚴查木料一事,只怕要牽扯出數百人,他想斷人家的財路,要人家的命,人家焉能放過他?
可偏偏蘇軾是個刺頭,一上任就嚴查這件事,更是軟硬不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我裝作不知道嗎?”
“紙包不住火,這件事終有一日會查出來的,等到真相大白那一日,不光宋選討不得什麼好處,與這件事有關的人
() 都會問責。()”
那人見蘇軾這般油鹽不進的樣子,忍不住連連搖頭,也懶得再說,轉身就走了。
蘇軾卻依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宋選不准他看文書,那他就上書朝廷。
只是叫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信還沒送出鳳翔府,就被人截了下來。
宋選更是大放厥詞:≈hellip;≈hellip;我從前就聽人說過蘇籤判的弟弟雖為狀元,卻是個書呆子,如今看來,這兄弟兩人卻是差不多的,真是蠢的可以!我既敢做,難道還怕他寫信告狀嗎?他敢寫信告狀,也得有法子將信送出去才是!▇()”
“呵,別說信了,他能平安無恙走出鳳翔府,我都算他本事大!”
若是蘇軾的罪名一旦敲定,到時候就直接入獄。
眾人自是連連附和。
一開始,眾人也是有幾分忌憚蘇軾的,一來是因其榜眼身份,二來是因其有個當狀元的弟弟,三來是他們聽說蘇軾極得副宰相歐陽修的喜歡……可隨著蘇軾被宋大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整日只知道作詩遊山拜佛,便再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這不,如今閒來無事的蘇軾作詩的頻率更高了。
宋選心中無多少墨水,並不知道他的目的,蘇軾這樣做卻是大有深意。
詩書永流傳,他已連作幾首詩暗諷鳳翔府官員的行徑。
如今他略一沉吟,又開始做文章起來:“夫臺猶不足恃以長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