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餓死自己。
這等事要是放在尋常人家,揍一頓就好了。
可濮安懿王哪裡捨得揍女兒?
他不僅沒揍靈壽縣主,倒是將她身邊的女使都狠狠責罰了一頓,更是放出話來,若是靈壽縣主有個三長兩短,她們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
一眾女使嚇得是瑟瑟發抖,可不管她們怎麼說怎麼勸,靈壽縣主都不肯吃東西。
不過兩三日的時間,靈壽縣主肥嘟嘟的臉就瘦了一圈。
濮安懿王沒法子,只能拉著老臉前去找蘇轍。
濮安懿王剛至秘書省府衙,蘇轍隱約就猜到他為何前來。
濮安懿王與秘書監寒暄兩句後,則說想見一見蘇轍。
秘書監自是答應。
等著屋子裡沒了外人,濮安懿王才道:“……我早就聽說蘇大人才學出眾,想必是位聰明人,知道我今日因何事前來。”
“小女不懂事,那日在杏花樓門口叨饒了蘇大人,還望蘇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她一般計較。”
自那日蘇轍從杏花樓回來後,就心繫此事,開始打聽起鉅鹿郡公等人來,所以對濮安懿王也有幾分瞭解。
他知道以濮安懿王的性子,斷然不會因這等小事前來與自己道歉的,畢竟自己這八品小官,落在這些世家勳貴眼裡著實有些不夠看:“王爺說笑了,下官不敢與靈壽縣主一般計較,靈壽縣主年紀尚小,天性爛漫,下官知她是鬧著玩的,只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這才繼續道:“只是靈壽縣主年紀不小,也快到了要說親的年紀,若這等事傳出去,只怕靈壽縣主的親事會難上幾分。”
他見著濮安懿王臉色一黯,知道自己這話有夠討厭的。
但是沒辦法,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的比較好:“不過王爺不必擔心,經此一事想必也能篩選出縣主的如意郎君,若真心喜歡縣主的人,大概也不會在意此事的。”
他已將濮安懿王的話堵死,就差說——看,我這人多好,以德報怨,還替您女兒操心親事咧!
濮安懿王來之前已打好了腹稿,可如今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
他雖是個要臉的,可想了想女兒,還是咬著牙
開口了:“蘇大人只怕不知,尋常人如何看靈壽,她並不會介意,她只在意你如何看她。”
“說起我這個女兒,我只覺頭疼,這幾日氣的夜裡都睡不著覺。”
“可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寵她寵到這麼大,說句不好聽的,我也知道如今她變成這個樣子我是有難以推卸的責任,可我沒有辦法啊,總不能眼睜睜見著她餓死吧?好在如今蘇大人只是訂了親,並未成親。”
濮安懿王雖年紀大了,但說話時身上仍帶著種上位者的逼迫感:“史家我已打聽過了,在眉州雖有些來頭,可放在汴京卻是不夠看,那史小娘子更是配不上你狀元郎的身份。”
“只要你點頭答應這門親事,剩下的事情自有我來操心,保準史家不會有怨言,更不會影響到你的仕途。”
“有我替你保駕護航,想必以後你的仕途之路會走的更順利。”
他都想好了,到時候給史家送去一筆錢,若是五百金不夠,那就一千金,一千金不夠,那就兩千金,直到史家滿意為止。
他想,但凡不是個蠢的,都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他。
誰知蘇轍卻正色道:“多謝王爺好意,下官並無退親的打算。”
屋內氣氛很是尷尬。
濮安懿王臉色一沉,很是難看:“蘇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
他看著眼前之人,不可否認的確是人中龍鳳,可惜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得想清楚,若真得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