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趙映雪戴的耳墜,正是她那日賞給幾個姨娘的那副。雪白的珠子,在花蕊中格外地顯眼,穗子很長,一搖一搖的。
“你戴這個倒是極好看,我原來還擔心,這樣子有些招搖,並不適合你們呢!”林樂容笑。
“婢妾很喜歡這個樣式,雖單獨瞧著是繁瑣了些,但戴上卻不大顯,倒是很簡單大方。”趙映雪說著,對林樂容一笑。“奶奶好眼光,婢妾斷想不出這種樣式。”
“也是那家子有樣子擺在那裡,否則我怎麼知道。”林樂容道。
既然趙映雪不曾注意過周清蘭的墜子,她自然是不會再提。
且同樣的耳墜,周清蘭怎麼瞧都給人一種浮誇之感。趙映雪戴上,卻是穩重裡多添了幾分豔麗。趙映雪本來臉色不好,神態也沉靜,如今,倒顯得比平日俏皮了些。
看來,物件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不同的人,能戴出不同的韻致來。
不過,趙映雪如今戴了這副耳墜來,倒讓林樂容想起了元香。
她一直派阿德盯著元香的家人,尤其是她那兩個兄弟,卻一直未見阿德回話,想來是沒什麼異樣。
難道,是她多疑,錯怪了元香?
林樂容想著元香那假裝柔順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
即便沒有元香摔了耳墜一事,她也不相信,元香對周清芷,會真心服侍。更不相信,元香會跟周清蘭,沒有一絲的關係。
忽而想起趙映雪跟元香似乎能說上話,林樂容又動了心思。
“映雪,方才張大夫說,你的身子,不適合在屋子裡總悶著,無事的時候多出來逛逛。趕著也漸漸暖和了,來我這裡覺著拘束,就多去李姨娘和安姨娘那裡坐坐,姐妹們說說話。或是到元姨娘那裡坐坐也好,我聽她說,你們曾經很要好呢!”
“從前我和她都在姨娘跟前,倒是相處的極好。但如今她跟了二爺,我也不好常去,只是偶爾打聽著二爺不在,才過去坐坐。”提起這個,趙映雪不免也跟那日元香一般,微微嘆息。
“元香如今也封了姨娘,正給她拾掇院子,不幾日便能搬過去了,以後就方便多了。”說起這個,林樂容又想起一事。“我讓穀雨來跟著我,你那裡也少了個人。我給元香安排人手時,也給你補一個,還有李姨娘那裡,也是缺了人。”
“說起這個,婢妾倒想到一件事。那日李姨娘曾對婢妾提過一句,說我院子裡的有個小丫頭,叫……叫……”
“小草。”錦繡忙提醒道,又對林樂容笑。“大少夫人瞧瞧,我們姨娘就是這麼糊塗,可怎麼才好?”
“有你這個伶俐的丫頭給她掌著舵呢!她可怕什麼!”林樂容也忍不住笑。
“對,是小草。聽李姨娘的意思,對小草印象極好,不如就讓小草跟了李姨娘去,奶奶再給我挑好的!”趙映雪說著,自己也笑了。“婢妾這可是佔了很大的便宜呢!”
“就依你說的吧!等會子你回去,叫小草收拾了來給我瞧瞧,我派人送她過去。”林樂容說著,又思忖片刻。“府裡最近也沒添新人,就從雜役上先挑幾個瞧著聰明伶俐的,過去給你和元香使,也不過是幹些粗活,讓大丫頭們先慢慢調/教著。若是尋到了好的,我再給你們換。”
“聽憑奶奶安排,婢妾怎麼都好。”趙映雪忙答應著。
“可見跟我走得近了也沒有好處,這裡裡外外的,已經偏了你兩個人出來了。”林樂容忍不住又跟趙映雪開玩笑。
“婢妾這一人一身,都是奶奶的,何況是兩個丫頭。奶奶這麼說,倒叫婢妾無地自容了。”趙映雪也笑著,說出的話來,卻一絲也不錯規矩。
林樂容暗暗嘆息。
說實話,沒了周清蘭,她倒也真不想跟趙映雪三個講那麼大的規矩,只是如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