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行動,說的話,倒是讓大家很是吃了一驚。身為大丫頭的她給個小丫頭賠禮道歉,還一口一個姑娘的稱呼。如果說她那是不清不願,可是她的語氣卻是十分的真摯。一點也沒有虛假的意思。
丫頭們對木槿又多了一分尊敬。
木香卻在那裡氣得半死。她本來是要借這個事好好奚落木槿一番。卻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這麼一鬧,木槿成了丫頭們尊敬的物件,她到成了得理不饒人的了。
木香緊緊地握著拳頭。她都記著都記著,以後一點點的還給她。
丫頭們都散了去,只留著妞兒一身站在那。
其實整件事受害最多的是妞兒。那個小丫頭好歹還穿著棉襖,就算是開水燙了她,到了肌膚的也沒有什麼了;但是妞兒卻不一樣,她乾的都是體力活,身上的衣裳本來就薄,那衣裳下還不知道,是什麼模樣的了。
於陽反身回了屋子,她找了燙傷藥,找了她跟妞兒常約好的地方。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妞兒過來。記掛著妞兒的於陽又返還回去,在後院那,瞧見了呆呆而立的妞兒,她身上還是先前那身溼衣裳,瞧著,在這已經站了很是一段時間了。
於陽拉了拉妞兒:“你這是怎麼了?傻站在這是做什麼?”
妞兒沒有動,她依舊愣愣地站在那。
“妞兒,你怎麼了?”於陽盯著妞兒的面色,想從她的臉上找出那麼一點點的端倪,“是不是木香罵你,給你難堪了?”
妞兒僵直的搖著頭。
總算是給了個迴音。於陽微微地鬆了口氣。可是不是木香讓妞兒難堪,妞兒這又是怎麼了?
於陽強行把妞兒拉走了,為她解下身上的衣衫,為她上了藥。
紅腫的手,泛著紅的腿兒,還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兒。著實燙的不輕,還好是天冷,不受罪。要不,真夠妞兒受的。
於陽小心翼翼地上著藥,為妞兒吹著:“你忍著些,有些疼。”
整個過程。妞兒並沒有發出一聲,她由著於陽上藥,到事於陽常因為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擔心得問著妞兒。
於陽脫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為妞兒裹著,催著妞兒趕緊回去換衣裳。
妞兒反手拉住於陽的手:“陽妮子,你說我該相信誰?”
於陽愣住了。她沒有急著問,她曉得妞兒後面有話,不用她問,妞兒自己就會說出來。
“我以為跟著木槿姑娘就可以了。我以為她跟木香有矛盾,我跟著她,就可以不用怕木香了。可是,這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我沒想到欺負我的其實就是木槿。”
木槿是欺負妞兒的人!於陽有些愕然,瞧著先前的樣子,木槿是幫妞兒的,怎麼是木槿欺負妞兒呢?雖然這件事得到實惠的不是那個小鈴兒,而是木槿。她向小鈴兒賠禮道歉贏得了丫頭們的好感,可是……這說不過去啊。
“是我聽到的。我要去找你,無意中聽到的。木槿給了小鈴兒十兩銀子,還給了她好幾件首飾,讓她好好幹,下次提二等丫頭,她頭一個就提她。木槿當時還跟我說提二等的時候,頭一個提我。”
原來是這樣。
於陽先前就覺得小鈴兒有些故意的,她以為是木香找的人,卻沒想到小鈴兒是木槿找來的。因為木香總是喜歡針對妞兒,所以大家都不會懷疑到她木槿的頭上,大家只會對木香越來越討厭。而那個能在眾人面前向個小丫頭道歉的木槿,則是大度之人。兩下一比,高下自然可見。同時,她能在眾人面前偏袒妞兒,會讓妞兒認為木槿是偏向她的,又收了妞兒的心。
果然是好心計。一石三鳥。
“陽妮子,你說我該怎麼辦?”替木槿‘收買’了人心的小鈴兒肯定比她錢,妞兒感到危機了。木槿既然不可靠,只是把她作為同木香爭鬥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