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娘淺呷了口桂花茶,笑眯眯道:「難不成是南哥兒他那繼母楊氏的事?嗐,你甭搭理她,我已經敲打過南哥兒他爹了,嚇唬他爹,若再管不住婆娘,我就趕南哥兒和他媳婦回水湖村。」
說到這,程春娘笑聲放大 :「你是沒見著南哥兒他爹當時的臉色,嘖嘖嘖,一下僵了,連連說他回去懲治楊氏,不叫楊氏和家裡兩個兒子拖南哥兒的腿。」
盛言楚挑眉,他娘不賴嘛,知道盛老爹的軟肋在哪。
「娘。」
笑過後,盛言楚手搭在桌上敲了敲,吶吶道:「兒子過來也不為南哥兒的事。」
程春娘有些納悶:「那你為了啥?」
盛言楚唇瓣動了動,卻沒有發音,程春娘急了:「你說啊,吞吞吐吐的幹嘛?」
盛言楚眼神諱莫如深,緩緩才道:「娘,我要說得事不小,您得沉住氣。」
程春娘配合著盛言楚,裝模作樣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隨後沖盛言楚笑:「這樣總行了吧,你說。」
盛言楚直截了當:「巴叔病了,從京城回去後就病了——」
才說到這,程春娘心跳彷彿停了一拍,蹭得站起來:「你胡說什麼,他身子一向好,怎會…」
似是覺得自己太過激動,程春娘捂住嘴跌坐回榻上,然心頭像是裹了一層亂麻。
盛言楚攤攤手,如實道:「今日上門的男人是巴叔多年的兄弟,他帶來的訊息想來不會有假。」
程春娘顫聲:「那人怎麼說?病得重嗎?尋到咱家來可是想讓你幫著找良醫?」
盛言楚沒點頭,程春娘渾然不知,絮叨道:「我與他之間雖成了那樣的光景,但他待你好是真的,如今他有難,你可不得要幫他一二?」
說著,程春娘好聲好氣地哄勸盛言楚:「好孩子,你千萬別因為娘和他之間的罅隙而跟他生份了,你忘拉?咱家山上的荔枝樹多虧他才種活,還有,你穿得鹿皮靴,你當娘眼瞎呢,是他留給你的吧?還有——」
「娘。」
盛言楚好笑的打斷程春娘,嘆氣道:「您怎麼跟宓兒一樣的說辭,好似我對巴叔就那般冷血無情,巴叔待我好,我一幕一幕都記在心裡。」
「我在西北的那段時日,巴叔處處照顧我,就連阿虎都調侃,說人人都喊我盛大人,唯有巴叔將我當孩子看待,噓寒問暖日日不間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巴叔是我爹呢…」
程春娘嘴角抽搐幾下,盛言楚嘶了口冷氣,不再說這些,而是道:「娘,丘林逸來咱家,的確是求良醫。」
「那你答應他不就行了。」程春娘目中擔憂一閃而過,「都求到京城了,可見病得不輕。」
盛言楚哼笑:「但此良醫非彼良醫,娘,丘林逸的意思是巴叔約莫得的是相思病。」
「相思病?」
程春娘怔了下,背貼著榻枕不知所措起來,臉在燭火的映照下微微泛紅。
「對,一病不起,病入膏肓。」
盛言楚覷著程春娘,不放過他娘臉色任何一絲的表情:「娘,丘林逸說巴叔夜夜都喊您的名字,他想見見您——」
「楚兒,你快別說了。」程春娘臊得無地自容。
盛言楚不疾不徐的端起桂花茶喝了一口,方才續道:「宓兒說得對,我插手此事不妥,所以我想問問孃的意思,巴叔既久而忘不了娘,您若對巴叔還有意思,就去看看吧,若沒有,我另找良醫送往西北。」
程春娘撫著胸口猛然抬頭,咬唇慢吞吞地問:「楚兒,你一貫不是不喜我跟他在、在一起嗎?」
盛言楚嘆氣,將他的擔憂一一說給程春娘聽。
程春娘聽了後感動的流淚,暗罵自己多想,她一直以為兒子覺得她這把年紀還跟柳持安勾搭很丟